电子烟是吸烟者的“福音”，还是"魔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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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电子烟作为传统香烟的替代产品风靡全球，然而，各个国家在电子烟方面的政策却并不相同，有的甚至出现了南辕北辙的差别。电子烟虽然名义上是一种烟，但它并不是烟草燃烧的烟雾，而是一种烟油受热产生的蒸汽烟。由于外形时尚美观，口味不一，因此也广受消费者的青睐。这篇翻译自《卫报》（The Guardian）的文章，原标题是The great vape debate: are e-cigarettes saving smokers or creating new addicts? 作者Sarah Boseley在文章中分析了英国和美国对待电子烟的不同态度与做法。这是本系列文章的第一篇，主要概述了英美两国在对待电子烟方面截然不同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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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Bloomberg via Getty Images

对待电子烟问题，英美两国应对方式截然不同

在美国旧金山，电子烟商店Gone With the Smoke的那一缕带有口香糖的味道，似乎越飘越远。在这座城市，除了Gone With the Smoke，还有Vapor Den以及Happy Vape等电子烟商店均被迫而停止了营业。

从今年1月底开始，在旧金山售卖电子烟和电子烟烟油均属违法，该禁令同样也适用于同城在线销售。对于其它城市的电子烟销售商而言，如果往旧金山寄送电子烟产品，也将面临起诉。

虽然出台了针对电子烟的禁令，但合法大麻与香烟的销售，仍然守常不变。相比于美国其它城市，旧金山一直以来在对于药物滥用和非正统生活方式等方面，都保持着更加开明的态度。

早在1996年，加利福尼亚州就实现了医用大麻合法化。随后，在2016年，又实现了消遣大麻的合法化。然而，电子烟却在这里“踩了红线”。

在这场针对电子烟的禁令背后，实际上是对青少年吸食电子烟的恐慌。

据美国疾病预防与控制中心（CDC）公布的数据显示，有超过25%的美国青少年都有吸食电子烟的经历。

据《新英格兰医学期刊》（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刊登的一篇研究报告，约12%的16至17岁青少年都对尼古丁上瘾，这一数据极大地引起了相关人士的注意与警觉，他们提出了对青少年大脑健康发育的担忧。

而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近日还把吸食电子烟的推广与普及称作是“美国年轻一代的危机”。

旧金山今年年初刚刚实时的电子烟禁令，是去年6月份通过立法而推出的，旧金山也因此成为全美第一个通过电子烟禁令的城市。

在该禁令通过后，旧金山市检察官丹尼斯·埃雷拉（Dennis Herrera）称，“旧金山市从来都不惧怕在政策方面先行发力。在涉及到城市青少年健康问题时，我们更加不会有所退缩。”

埃雷拉还针对FDA没能及时控制电子烟销售一事提出了严厉批评。他说，“如今，在青少年的朋友圈中，吸食电子烟非常流行。如果联邦政府不采取有关措施，及时保护我们的年轻一代，那旧金山市就会挺身而出，率先来挑起这一重担。”

与此同时，英国的医疗机构却在为电子烟背书，称吸食电子烟是一种戒除烟瘾的有效方法。在英国伦敦，当地许多电子烟商店都是精心装修的，店铺里面也是一副门庭若市的景象。

在我所在的城市，你几乎可以买到各种口味的电子烟，而且有一家商铺门口还有一副差不多与门头广告牌长度相当的喷绘图，上面写着，“根据国家医疗服务体系（NHS）和英国癌症研究中心的数据，吸食电子烟比吸食传统香烟安全97%。”（根据英格兰公共卫生部门（PHE）2015年8月发布的一篇报告，这个正确的数字应该是95%）

对于电子烟及健康问题，英美两国出现了严重的分歧。

在美国，针对电子烟发起的抵制，受到了激进主义者、政治家以及科学家们的大力支持。他们认为，烟草公司不怀好意地推广电子烟，实际上完全是一种营销手段，让青少年产生对尼古丁的依赖，从而早晚让他们走上吸食传统香烟的道路。

在英国， 反对吸烟的运动领导者及健康专家却与美国站在完全对立的一面，他们认为，对于成年吸烟者而言，吸食电子烟反而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丝希望，让他们可以避免过早死亡。

对此，英美两方面你来我往地互相公开谴责并提出反对声音。英格兰卫生部门PHE提出的“吸食电子烟比吸食传统香烟安全95%”一说，经常被各大电子烟制造商和销售商所引用，但却遭到了美国反对吸烟运动领导者的强烈谴责，并且认为英国方面的这一说法，极具误导性。

对此，目前全球范围内规模最大、成立于美国华盛顿的反对吸烟组织无烟草青少年行动（Campaign for Tobacco-Free Kids）负责人马特·迈尔斯（Matt Myers）称，安全指数高95%这一说法，“完全是一厢情愿罢了”。

PHE顾问、伦敦国王学院（King’s College London）研究香烟及烟瘾的专家安·麦克尼尔（Ann McNeill）教授，却站出来维护这种说法。

她说，“目前，我们正在面对的，是一场大规模的信息误导。对此，我们应该予以反击。”

麦克尼尔教授承认，在美国和加拿大的青少年群体中，的确出现了吸食电子烟人数上涨的趋势，但是这还不如至于引起恐慌。“就目前的这种发展情况来看，我觉得用‘流行’这个词来描述并不妥当，这个词有点过于严重了。”麦克尼尔教授说。

在美国，对于吸食电子烟的人数骤增问题，原因主要是Juul电子烟所导致的。这款设计细长的电子烟，看起来就像是一个U盘一样，拿在手中也非常方便。

Juul电子烟。图片来源：theyeshivaworld

2004年，两个专修设计的毕业生想到了用电子烟的方式来取代吸食传统香烟的方法。2015年，他们联合创办了Juul，并且很快就找到的市场。截止至2019年7月，Juul在美国电子烟市场中的份额高达75%。

至那以后，他们的命运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在美国全国范围内，无论是西边的圣地亚哥，还是东边的纽约，共计出现了超过几十个针对Juul提起的法律诉讼，并指责他们在社交媒体上通过设计新潮的电子烟博得年轻人的注意力。

反对Juul电子烟的人士指出，Juul电子烟的烟弹，由于采用的是尼古丁盐作为原料，而不是真正的尼古丁，再加上提供的芒果、黄瓜和奶昔等多种青少年所青睐口味的烟弹，没有吸烟经验的新手也非常容易吸食。对此，Juul却多次否认，称其目标市场群体绝非青少年。

去年，美国有2500例肺部疾病和55例死亡均与吸食电子烟有关，这给人们及时地敲响了警钟。

就电子烟的工作原理而言，简单来说，它就是通过加热液体状的含尼古丁烟油，从而产生气雾供人吸食。实际上，整个过程不会产生任何烟雾或者烟焦油，但仍然有包括可能导致肺部疾病的二乙酰、丙二醇以及蔬菜甘油等化学香料。如果电子烟油过度加热，还可能会产生甲醛。

但实际上，这些化学成分都不是“罪魁祸首”。最后发现，那些生病的人，都对电子烟设备进行了“功能改造”，用大麻油重新填充电子烟的烟弹。但即便有这些发现也无力回天，对电子烟的名誉损坏已经无法挽回了。

去年9月，面对电子烟导致的大量入院和死亡病例，美国纽约州州长安德鲁·科莫（Andrew Cuomo）采取了紧急行动，并试图在短期内发布有关禁止调味电子烟的紧急法规。随后，美国总统特朗普也指示FDA，让FDA尽快出台可能会吸引青少年吸食调味电子烟的临时禁令。

去年12月，纽约市长白思豪（Bill de Blasio）签署了一项禁止调味电子烟的法案。“推出各种水果和糖果口味电子烟的制造商，完全是故意并且是极度鲁莽地将青少年视作目标市场群体。”科莫州长说道。

然而，就在今年1月，纽约州大法官凯瑟琳·乔拉基斯（Catherine Cholakis）却撤销了这项针对调味电子烟的禁令，并裁定州长越权。

在英国，NHS却在竭其所能，认可并大肆推广通过吸食电子烟来戒除烟瘾的做法。

电子烟零售店开进了NHS西米德兰兹郡（West Midlands）的几家公立医院，而PHE则通过YouTube上传了一段视频。视频中，两位穿着白大褂的专家，借助贝尔罐来展开了一项传统香烟与电子烟的对比试验，并通过实验结果向大家展示，电子烟不会产生传统香烟燃烧所产生的恶心并致癌的化学物质和烟焦油。

针对这项实验，外界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双方在为各自成见而举证的过程中，都出现了忽略不利证据的做法，或者说“选择性失明”。

PHE是健康方面的权威机构，其在接种疫苗和肥胖症等方面，在全球都享有权威知名度。然而，对于电子烟而言，这看起来并不是PHE的“强项”所在。

英国香烟与健康行动（Action on Smoking and Health）负责人黛博拉·阿诺德（Deborah Arnott）表示，在这场关于电子烟的辩论之中，由于美国方面在倡导禁止吸食电子烟等方面的高规模行动，英国正在“节节败退”。

延伸阅读：

电子烟是吸烟者的“福音”，还是"魔鬼"？（二）

电子烟是吸烟者的“福音”，还是"魔鬼"？（三）

电子烟是吸烟者的“福音”，还是"魔鬼"？（四）

译者：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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