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疫情成为常态……

本文来自公众号：非凡油条（ID：ffyoutiao），作者：豆腐乳儿，原文标题《疫情时期的生活》，题图来自：视觉中国

一个不讲理的脑洞

去年恐怕大多数人都没想到，会有一场疫情爆发，在全球蔓延，彻底改变这个世界。

甚至在疫情蔓延期间，很多人的种种预测也被现实教育了。不怕你们笑话，我之前也以为，包括美国在内的发达国家，依靠先进的科技，和较为丰厚的医疗积累，是能够以较小代价战胜此次疫情的。万万没想到，现实还是狠狠打了我的脸，欧洲各国死了很多人，美国的确诊数字早已超过百万了。

呼吸道传染病只不过是众多传染病中的一种，传染性疾病也只不过是众多自然灾害中的一种。大自然杀灭人类的武器库还很丰富，人类之间互相敌视，忽略大自然的威胁，实在是太傲慢了。

如今美国超过130万的确诊人数高居世界第一，每天还要新增2万左右的新增确诊，这还是居家隔离很长一段时间后的结果。如今美国急着要复工开放社会，秋季疫情二次爆发恐怕难以避免。

要知道，这可是每天检测量高达几十万次的美国。在那些政府虚弱无力，社会秩序脆弱的贫穷国家，疫情究竟发展到了何种程度，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我们也已经不敢想象了。它们不可能无限量印钱，也无力承担长期封闭社会造成的经济影响。

当然，有些发展中国家顶多城里人回乡种地，经济没法看但也不至于饿死。但有些国家高度依赖食品进口，假如国际食品生产供应链出现问题，《今年，上亿人可能饿死》中的情况就有可能发生。

此次疫情还没有看到结束的时间。类似的发生在全球化时代的呼吸道传染病，上次十分严重的是1918年大流感，延续了一年多，并不是短短几个月就消散的，而是在一年多内爆发了几波。

即便如此，它流行的时间长度，在历史上各种疫情大流行中，也不算长。像公元165年~180年间断续爆发于罗马帝国的的安东尼大瘟疫，造成了500万人死亡，而整个罗马帝国也就数千万人，它加速了罗马帝国滑向三世纪危机。

目前来看，此次新冠疫情尽管已经改变了人类历史，但似乎不会像安东尼大瘟疫那样持续数年，有可能新冠疫情只是人类历史上的一次比较大的波折。

但假如未来人类社会遭遇多种病毒侵袭，病毒蔓延持续时间较久呢？假如病毒人畜共患、突变迅速、传染性增强，疫苗难以研发，特效药又找不到，抗体在人体内存在时间短呢？

我之前在《一种谨慎的存钱思路》里提到两种未来的极端情况，打仗或者下乡，实在是太极端了，以至于我有段时间不敢想。

不过，假如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一次，那某些极端情况还是可以想象一下的。下面就想象了一个多种传染性强的病毒肆虐的世界。

事先声明，以下内容属于胡说八道部分，情绪可能较为灰暗，请勿对号入座。

疫情期间的大数据

一大清早，小李就对着手机吹了一口气。这成了他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甚至带点仪式感。

几年前，新冠肺炎突然爆发。短短几年间，又有几种呼吸道传染病在全世界范围内爆发，人类社会猝不及防。

起初人们的思路是研制疫苗和特效药，却没想到多种呼吸道传染病爆发，变异也快，令人防不胜防。

东亚国家按照以往经验，做到早检测、早发现、早隔离、早治疗，好在病毒感染后早期介入死亡率不算高，用常规药物能更快痊愈。于是检测技术发展迅速，几家基因检测公司成了A股龙头企业，算是应了那句“21世纪是生物的世纪”。

检测技术发达到了什么程度呢？出结果的速度越来越快，即便如今是多种病毒一起测，也能在1分钟内出全部结果。原本需要通过棉签取咽拭子或鼻拭子，如今对着手机吹气就行了。那时的电子设备，如电视、电脑、智能手环、智能音响等，都嵌入了生物芯片，能够通过近距离人吹气来检测病毒。

那可真的做到了“万物互联”，21世纪也还是计算机的世纪。这样大规模的采集数据，市场对程序员依然有高需求——就连上文提到的就业形势好转的生物专业学生，也要老老实实学编程了。

假如小李在一个连续24小时之内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吹气检测，那么他将不能使用数字货币。这是很严重的惩罚，因为那时已经没有了现金，被央行发布的数字货币取代了。每个人只能通过电子钱包进行支付。为了推广官方的数字货币，市面上其他版本的数字货币都被打击，但从未被彻底根除，仍存在其他数字货币黑市，以满足某些见不得人的交易需求。

吹气监测的后台通往多个系统。医疗系统是最基本的，假如你的吹气检测显示你患有一种或几种高传染性高致死呼吸道传染病，你会被很快送到定点隔离医院，按照你得的病分类收治。由于这些年爆发的传染病较多，需要收治的病毒名单也在不断延长。还好爆发的都是些呼吸道传染病，小李心想，要是爆发了消化道传染病，怕是马桶内壁也要装传感器和生物芯片了。

另一个系统则是信用系统，这就是为什么系统能够在小李连续24小时不吹气后，迅速冻结其电子钱包，让像他这样的人不能用数字货币。连续24小时不吹气可能是疏漏，但更长时间，如连续72小时以上不吹气，就有可能是故意了。个人征信会受到影响，这和信用积分挂钩。

而其它可以调用吹气检测数据的系统则隐秘不为人知，甚至吹气检测是不是只能检测病毒也说不清。从某些小道消息看，某一次吹气检测后，有人想去投保，发现他要交的重疾险保费和几个月前预约时相比高了很多。

小李是个程序员，对数据安全很关切，留意到过类似信息。他想找到些什么，可他也对此并不了解——他只是庞大程序的一个小小维护者，这样的程序员还有很多，更何况他的生物知识储备也有限。

只是每当想起他的那位著名本家、某互联网大厂的老总说过的那句话：

“中国人对隐私问题的态度更加开放，也相对来说没那么敏感。如果他们可以用隐私换取便利、安全或者效率。在很多情况下，他们就愿意这么做。”

他就止不住地摇头叹气。

疫情期间的生产

当然，如今的互联网大厂也和几年前大为不同了。国家对这些互联网大厂的控制力增强了，数据这样的新生产要素还是自己掌控较为踏实。当然，这些互联网企业仍然是民营企业，但也有些国企化——吸纳了不少难以就业的青年。像小李就是以前的工作丢了，参与了政府的编程培训班，六个月后正式上岗，完成庞大系统的一小部分维护。

而更多失业的人，他们从大城市被疏散到小城市，从小城市疏散到乡下。几年前发展大城市群的策略，如今已全部推倒重来，以减少病毒在大城市爆发的风险。

但也并不是大多数人被疏散到乡下。因为耕地面积有限，大批人疏散到乡下仍然面临没有工作的问题，而耕地又是很有限的。在有限的耕地上解决食品问题，是很伤脑筋的。

更何况外面的世界很大一部分已经乱套，连采矿业的产业链都受到冲击，国内石油、天然气、磷矿石的进口出了问题，只能用煤化工路线制造氮肥，限制出口磷矿石，开发节省肥料、耕地，高产的农业模式。

转基因技术最终还是运用在了粮食生产领域，反对无效。而在蔬菜生产上无土栽培被广泛应用。还有，由于石油和天然气短缺，电动汽车成了最大赢家。

新技术大大提高了农业产量，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21世纪是生物的世纪”。为了推广新技术，农村土地产权重新被定义，农民更像是国有农业企业的终身制工人，可以自由离职但不能被开除。原本类似产权重构会遭受农村居民抵制，但无土栽培技术让国有农业企业有了更多讨价还价的筹码，农民也只能放弃耕地承包权端上国有农业企业的铁饭碗。

为了保住就业，很多制造业公司都国有化了——几年前内需和外需的全面减少，让不少民营企业破产，政府提供数字货币收购这些企业，然后就国有化了。它们保就业的任务很重，需要先很多人就业，因此效率也就不高，创新更是困难。由于它们也被疏散到全国的小城市，全国制造业出现了类似上世纪80年代的诸侯经济状态，即多而不强，它们的竞争也变得无序，效率低下。

第三产业还是能提供很多就业的，得益于吹气检测，人流密集的服务业场所完全可以开放，餐饮、院线、国内旅游都能够正常营业。这一天小李就和女朋友在电影院约会，女朋友戴着个设计感极强的口罩。尽管吹气检测可以让人不戴口罩就出门，但呼吸道疾病太多还是让人不放心，所以爱美的女孩子们已经把口罩发展成了一件时尚品。

实在没能就业的人，每个月会领到基本的食品，都是无土栽培产生的粮食和蔬菜，以及人造肉。

由于多种病毒爆发，它们又能感染多种动物，这让人们恐慌了好一段时间。牛、羊、猪、鸡等肉用牲畜被人畜共患的传染病感染的事例越来越多，养殖业防疫成本飙升，肉价变的普通人无法接受。好在人造肉产业进步很快，普通人可以通过市面上的人造肉补充蛋白质，而养殖的牛、羊、猪的肉则成了富人才吃得起的奢侈品。

疫情期间的世界

几年前疫情的余波仍在，一些控制不力的国家受到国际压力无法打开国门，而此前表现突出的东亚国家互相开放了边境，并把吹气检测当作了互认标准。在后续开放边境的谈判中，几个东南亚国家也被拉了进来，但在吹气检测提取的数据种类和数据处理上出现了分歧——各国的标准不一。

最终商定，这几个国家之间的人员往来吹气数据放在东海的一个小岛上，由参与各国派遣技术人员处理和维护。早已退休多年、在防疫上为全世界做了不少贡献的某位互联网大厂马总，颇具浪漫主义色彩地提出把该岛叫做“桃花岛”，各国倒是在这个名字上一致同意了。

而在太平洋的另一端，一位科技狂人马总马斯克，几年前大骂居家隔离令是“法西斯”。他急于推进工厂复工，是有他的打算。那个时候他的“脑机接口”技术获得突破，想要更进一步取得对人身体的更多掌控。

当然，很多人希望美国复工，于是不久美国在疫情没有完全压制住的情况下复工，很快疫情反弹，美国单日死亡数量冲上5000人的新高。美国不得不再次居家隔离。就这样折腾了几个来回，疫苗和特效药还没研制成功。后来又有多种病毒爆发，美国社会受到的冲击更大。

但马斯克的“脑机接口”取得突破后，他又设计出一种人体生物传感器，植入人体监测多种病毒，同样可以做到对病毒感染的早发现。

这一发明扭转了北美疫情形势。这款生物传感器也能连接多个系统，进行病毒感染监测。这款产品分多个价位，针对普通人的廉价版的信息收集面较广，而高价版只有富人能买得起，富人可控制信息收集的范围，私密性更好。这或许就是人生吧。

当东亚国家推出吹气检测时，美国媒体对此口诛笔伐，大骂没有隐私，没有人权。当马斯克的生物传感器上市后，类似的讨论却并不多。这或许也是人生。

当然，总会有些报道，称某些人的基础病信息被泄露了，某些人的保费在装生物传感器后被提高——但也没掀起多大波澜。

全世界其他地方，多种病毒肆虐，各国紧闭国门都无法阻隔病毒传播——很多都是人和动物共患疾病，而动物却没有国界，它们到处传播病毒。

恐惧病毒的拉美人口北上，翻过美墨边境进入美国。他们只能生活在底层做些收入微薄的工作，或从事坑骗同胞的犯罪。他们的钱也不够购买哪怕最低价的生物传感器，只能默默地暴露在病毒氛围内。他们本想通过较为原始的办法，比如戴口罩隔绝病毒，但此时的美国人都不戴口罩，他们一旦带上口罩，就会沦为底层白人歧视和殴打的对象……

小李是在电视上看到这些新闻的。新闻还直播了一位大人物的公开讲话，内容他好像在历史书上见过类似的：“从白令海峡边的圣劳伦斯岛到南极大陆边上的罗斯岛，已经拉下了横贯蓝色星球的铁幕。”

本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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