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佣金太高？疫情下美国消费者商家如何绕开第三方服务平台

编者按：本文来自腾讯科技，审校 皎晗 ，36氪经授权发布。

5月14日消息，据国外媒体报道，疫情蔓延下很多美国民众被迫呆在家中。但很多消费者开始抵制外卖、网购以及打车等第三方服务平台，通过直接电话订购等方式拯救当地小商户。

每天早上，居住在旧金山教会区(Mission District)的工程师图特尔·布伦南(Turtle Brennen)都会从当地咖啡店Ritual Roasters买一杯咖啡。自从居家隔离后，他还从与咖啡店合作的面包店定糕点。布伦南直接给餐馆打电话订餐，坚持从光顾20多年的当地书店Borderlands买书。

“当你需要购买一些深奥的东西时，不去亚马逊非常困难，”布伦南说。“但我一直在有意寻找替代方案。”

布伦南的努力在整个湾区都有体现。当地消费者正在努力应对一场疫情，后者也加剧了他们与科技行业之间本已复杂的关系。为了帮助当地许多濒临破产的企业，一些人特意避开外卖平台，直接给餐馆打电话；他们直接雇佣零工，找当地商家买东西，并尽可能减少与亚马逊等第三方技术平台打交道。

湾区是诸如Uber、DoorDash和Instacart等许多初创公司的所在地，它们创造了订购和配送食品商品的新方式。数十亿美元的资金被注入了该地区的各类科技公司，助长湾区成为美国最昂贵的房地产市场之一。事实证明，这些应用对许多突然无法接待客人、转而使用外卖模式的餐馆以及迫切需要工作的下岗工人非常有用。对于企业来说，这些应用让它们更容易接触到广泛受众，并在疫情蔓延情况下开展在线销售。但这种便利是有代价的。

全国各地的食客和餐馆老板越来越意识到这个问题。朱塞佩·巴达拉曼蒂（Giuseppe Badalamenti）是芝加哥一家披萨店老板和餐厅顾问，他贴出了一张所服务另一家餐厅的收据，上面显示Grubhub在芝加哥的抽佣似乎过高。在Grubhub平台收取了配送、佣金、加工和促销费用之后，餐厅食品销售额从1042.63美元降至376.54美元。但Grubhub表示，餐厅可以自行选择哪些增值服务，而这张收据只是一个例外。

“当你打发走食客后，剩下的就只有这个风投支持的掠夺性第三方应用，这是你所有的业务。” 巴达拉曼蒂说道。“最极端情况下，30%的抽佣几乎裹不住食材成本。你还得开灯，还得付工钱。”

零工经济的商业模式为工人提供的保护很少，通常还要收取15%到30%的佣金。围绕这种商业模式的争议越来越大，也促使消费者进行反思，推动全国各地的地方政府纷纷采取行动。

旧金山、西雅图等地区都限定了应用程序抽佣15%的上限，以帮助陷入困境的餐馆，波士顿等其他城市也在考虑采取类似措施。芝加哥通过了一项新规定，要求外卖应用程序向顾客显示详细的费用明细，这样他们就能清楚餐馆的收费情况。消费者也在尽可能地规避应用程序。

杰里米在疫情蔓延之前就开始为快递应用Postmates送货。他说，通常每笔订单收到的费用只有5美元。但随着快递需求在过去几个月里激增，杰里米收集到约20人，其为这些人每次送餐都可以获得从10美元到50美元不等的小费。由于仍在Postmates做兼职，杰里米拒绝透露自己的姓氏。32岁的杰里米甚至在网站上发布了自己的服务广告。

因为顾客都喜欢自己的服务，杰里米说，所以他们会问：“嘿，有没有办法让我直接选择你?”

为了帮助解决这些问题，许多外卖公司暂时改变了收费标准，或向公司和员工提供额外帮助。DoorDash及其子公司Caviar将在5月底前将餐厅佣金降低一半，Grubhub宣布将推迟收取至多1亿美元的餐厅佣金，但不会免除或减少佣金。Uber Eats将免除消费者从独立经营餐厅订餐的佣金和送货费。

这两家公司的外卖业务在过去两个月都有所增长，它们也为自己的收费进行辩护。他们说，佣金是运营服务并向外卖员付费的必要条件，他们在业务大批转向外卖时帮助餐馆。他们还说，他们正在帮助小企业在疫情期间生存下来。

“在这样的特殊时期减少佣金，将迫使我们从根本上改变经营方式,可能最终会伤害到最想帮助的人：客户、小企业和外卖员。” Uber Eats发言人梅根·凯瑟丽（Meghan Casserly）在一份声明中说。

据媒体报道，Uber目前正在试图收购GrubHub。

3月17日，湾区发布首个居家隔离命令。在当地的Facebook群组和Nextdoor上，人们分享了一些信息，公布哪些本地餐厅需要更多生意，以及可以在哪些本地商户处购买商品。为了支持当地农场，他们大量购买蓝莓和草莓，或者购买当地CSA（社区支持农业）的盒装食品，而不是从连锁超市购买农产品。对于那些无法继续经营的企业，人们开始为那些不能工作的员工筹集资金。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十年前，当时外卖应用还没有普及，点餐通常需要拿起手机。

“我们点的食物比实际需要的还要多，”旧金山生物技术律师阿曼达·鲁宾（Amanda Rubin）说。“我们正努力做得更多，将消费行为转变为当面购买——或许不完全如此，但在尽我所能。”

当地的居家隔离命令生效后，鲁宾发现自己有了额外的空闲时间，并渴望能帮上忙。她在自己所在的旧金山社区创建了一份表格，列出哪些商家提供在线送货服务，并尽可能附上电话号码，然后将文件分享给社区，让任何人都可以随时更新。现在其中的信息已经涵盖了96家企业，有购买礼品卡和捐款的专栏，她经常看到很多人在使用这份文件，也不知道总共有多少人访问过这份文件。

不仅仅是订餐如此。在旧金山湾区(Bay Area)的一个Facebook群组中，一名女子贴出了经验丰富的出租车司机姓名和联系信息，让顾客可以绕过Uber或Lyft。购物者使用社交媒体来询问时装、鲜花到拼图等各种商品的当地商户。由于每个人都有很多空余时间，当地书店的书籍需求量也很大。

书店Borderlands老板艾伦•比茨(Alan Beatts)说，他通过网络、电话以及电邮接单。一些顾客通过Biblio服务查看书店目录，然后直接打电话，确保书店不用支付任何费用。在当地消费者的帮助下，这家书店已能够支付所有雇员的工资。

“我们有很多业务，”比茨说。通常情况下，95%的销售额都是在实体店完成的，但今年4月份，其三分之二的业务都是在网上完成的。

对于湾区的许多餐馆来说，很难绕开这些应用。它们通常没有直接的引流渠道。在正常情况下，外卖只是他们收入的一部分。但随着关闭堂食，外卖成了许多餐厅的主要收入来源。

“总的来说，你做了更多的生意。因为你现在在这个庞大的平台上，接触到的人比你自己能接触到的多得多，”伯克利披萨店Pollara大厨瑞安·斯塔格(Ryan Stagg)说。“问题是你做了很多，但挣的钱却少得多。”

斯塔格和他的未婚妻、大厨丹妮拉·班切罗(Daniella Banchero)因为各自餐馆都关门了，只能呆在家中，于是决定开始向邻居销售面包。他们制作新鲜的烘焙食品，然后把它们装在篮子里，用异想天开的方式送到邻居手中。一位是焊工的邻居自发打造一套滑轮系统。另一个艺术家邻居则为他们制作了定制标志。现在，当地餐馆Foreign Cinema为二人提供了免费的厨房空间，这样他们就可以烤更多东西。现在他们的业务仍需要使用技术：他们通过Venmo收款，并刚刚发布了一个Squarespace网站用于在线订购。

其他人则采取了更为强硬的立场。旧金山餐馆老板维加·弗里曼-布雷迪（Vega Freeman-Brady）说，自己不借助任何外卖应用，能够留住大部分员工。她的餐馆Vega以及Bernal Star在居家隔离期间无法为顾客提供堂食服务，她只能通过电话订餐。店里勤杂工负责送货，服务员负责操作电话。布雷迪说，自己每天仍会收到来自不同外卖公司的约15封电子邮件，这些公司试图让她使用它们的应用，但她并没有被诱惑。

“你支付给这些外卖服务的费用是30%，而你的利润率是10%，所以这没有意义。”布雷迪说道。“我们不想提高价格。我宁愿给我的员工加薪，给他们一份能维持生活的工资。”

旧金山居民帕特里夏·德·方特(Patricia De Fonte)也为支持当地小企业付出了额外努力。她直接联系当地商家挑选食物，跳过主要在线零售商。她仍在使用Instacart等应用程序送货上门，但即便如此，她也一定要选择当地杂货店并给小费。

这位律师表示：“我很感兴趣的是现在如何不给公司掏钱。”“当我们走出困境时，我想回到附近，我想回到现实生活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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