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存储厂商“先锋队”亮相,价格战开路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智物科技评论”(ID:gh_0ed0dd529924),作者:智物科技评论,36氪经授权发布。
这些先锋队成员厂商或将形成后期国内存储格局,但技术追赶与价格战带来的营收压力,也是它们将要面临的一大考验
最近,国内存储模组头部厂商嘉合劲威陆续推出了光威“弈”Pro系列高规格产品,包含已经售卖的DDR4台式机内存条、SATA SSD固态硬盘和即将上市的M.2 NVMe SSD。
《智物》获悉,M.2 NVMe SSD已经进入测试阶段,采用的是长江第二代64层闪存颗粒,主控芯片将会搭载忆芯的主控。
不同于市面上其他存储产品,从颗粒、主控、封装到分销服务,光威“弈”Pro系列是完全的国产化。而其实早在2018年,嘉合劲威就曾联合国科微、长江存储一起尝试过推出纯国产存储产品“弈”系列SSD。
时隔两年,随着第三款产品核心供应商的最终敲定,完全的国产化高配置存储系列产品成功面世,光威“弈”Pro也向大家正式揭开了国内存储供应商“先锋队”阵容:长江存储、合肥长鑫、联芸和忆芯。而从京东上已经推出的产品销售数据来看,上市三个月热销配置就有超过七千的单量,产品受欢迎度表现还算不俗。
价格战开路,国内生态抱团,存储之战的开局很眼熟
事实上,此前紫光也做出了100%的国产U盘。但从产品技术和影响力来看,紫光的尝试有点小打小闹,相比较而言,光威“弈”Pro系列在技术上则更能代表国内产业链的水平,因涉及多家厂商之间的合作,其售卖和量产的意义也更为重大。
但是与此同时,SK海力士最近发布了面向消费级的128层堆叠NAND闪存、三星也对外透露正在开发160层堆叠,在产品和技术上又力压一筹。面对这样的形势,国内厂商还有多少差距需要弥补,联合发力能否借助性价比有所突破,尚不得而知。
01 韩美制霸存储市场
在半导体领域,存储这一细分产业的分量不轻,它的收入占整个行业总营收的三分之一。因此半个多世纪以来,各国巨头对其的重视程度也都很高。英飞凌当时宣布独立存储业务成立奇梦达、SK集团一直以SK海力士为业务重心及紫光集团如今围绕长江存储做产业链上下游并购都在验证这一点。
因半导体行业率先在美国发展起来,最早存储产业也来自于美国,发展至今存储颗粒厂美光依然站在行业头部,Marvell、慧荣科技也都是我们熟悉的主控芯片代表。
颗粒方面,受产业转移影响,上世纪90年代开始,韩国三星和它带动发展起来的SK海力士通过长达十几年的价格战在存储颗粒市场逐步站稳脚跟并一直保持优势至今,分得美光之外的大部分市场。
相比较来看,稍早一点发展起来的日本厂商——日立、东芝等,因不敌韩厂长期的价格战,终在退出或整改后掉离第一梯队。
收入占据行业总营收的三分之一,这不仅得益于存储市场,尤其是消费级市场的广阔,还因为存储芯片(颗粒和主控)本身具有很高的毛利率。为了抢到这块儿香饽饽,日、韩厂商也没有少打价格战。
在2008年金融危机内存价格从2.25美元暴跌到0.3美元之时,为了狙击已经规模化的日本存储产业和其他潜在竞争对手,顶着持续亏损的压力,三星逆势加大投资、扩增产能,继续让内存价格暴跌,以至于最后,除三星之外所有内存厂都因亏不起而倒闭或者寻求售卖。
在此期间,德国巨头奇梦达破产、日本尔必达于2012年被美光收购,东芝的内存业务则也开始一蹶不振,最终于2017年走向被卖掉的命运。
韩美称霸存储市场,中国产业寻求破局
也许是为了填补亏损、加速回收资金,近十年受韩厂影响,存储市场的周期性涨价也是颇具戏剧性。最为显著的特征是,在三星、SK海力士每一次曝出工厂停电或者火灾消息之后,整体存储产品价格就会出现一次上涨。
因完全依赖进口,中国消费电子模组厂和分销商一直要为高成本采购买单,即便有PC和移动互联网大规模市场的带动,在庞大支出下,下游模组厂的盈利空间相比较来看也依然微薄。
过往的统计数据显示,2018、2019年这两年,中国集成电路进口额超过了3000亿美元,其中存储芯片占了三分之一左右。核心技术和议价权的缺失造成被动局面和庞大支出,国内产业界对此也是怨声载道。
02 复制“三星”,国产存储产业生态渐成熟
国内决心要大力发展存储芯片产业,有很大的原因就在于此。另一方面,从日韩产业之争能够看出,存储芯片虽然有其技术壁垒,但还不至于高不可破。
业界普遍认为,三星决心做内存业务到正式崛起的过程就是最好的证明。1983年三星开始尝试存储业务,随后它就遇到了存储价格大跌,并在“卖一片亏一美元”的压力下持续生产和投入四年,彼时三星的技术也只是在追赶美、日等大厂。
1987年,美国向日本半导体企业发起反倾销诉讼促使存储行业价格回升,三星才真正盈利。而有了盈利基础和更大的研发投入,很快在1992年,三星在DRAM技术上超越日本NEC,并带动了韩国半导体行业发展,SK海力士就是那一阶段发展起来的。
如今国内的情况与彼时三星的处境类似。为了打破三星、SK海力士、美光、Marvell等厂商在存储两大细分市场中的技术垄断,继前几年的疯狂并购和招兵买马之后,国内厂商也开始在产品研发和降低成本价格上齐齐发力。
今年各大机构对存储价格的预测发生变化也反应了这一点。可以看出,在上半年,咨询机构普遍认为随着疫情结束,下半年存储产品价格将会持续上涨。但是随着最近国内厂商的大量出货,它们纷纷做了预测调整。
半导体研究中心对外称,预计在2020年第三季度、第四季度,国内的NAND闪存将会出现供过于求的局面,知名品牌的DDR4内存条将全面跌价。
依托稳定性能,从产能和价格打入市场,国内存储厂商与三星当年的做法十分相似。只是不同于三星的一己之力,国内更多体现在产业链上下游厂商的集聚与合作上。
8月21日,长江存储宣布建立Xtacking生态,嘉合劲威、国科微、朗科、华澜微、得一微等上下游大大小小厂商均到场。
目前,核心的存储颗粒和主控芯片模块厂商格局初步形成,其中颗粒厂以长江存储、合肥长鑫两大巨头为主,主控芯片则发展起来十余家设计厂商,其中尤以国科微、得一微、华澜微、联芸、忆芯等为大家熟知。
03 国内存储厂商的进击与取舍
受数据量激增影响,市场对存储的需求与日俱增。Gartner给出最新预测,称2020年全球半导体行业收入为4154亿美元,将下滑0.9%,而存储市场将达到1247亿美元,上涨13.9%。
可以预见,拿下存储市场对国内半导体行业创收和未来智能发展有重大影响。因此尤其在全球疫情影响还未完全消散之际,国内厂商更是在加快进度上不遗余力。
2020年几乎同一时间,并购、技术重组之后的成果转化终于开始显现,长鑫生产出了DDR4内存,长江存储也实现了64层堆叠NAND闪存的量产。
而在技术突破上,从此前的Xtacking架构到最近推出的128层的NAND闪存,长江存储基本保持持续稳步推进和追赶的节奏,合肥长鑫则基本完成对DRAM的研发以及产线打造,着力攻入市场。
不同于颗粒,SSD主控芯片是存储产品中的CPU,一出身就隶属于高端芯片领域,研发难度相对更高,单凭技术,国内厂商想要攻下以美国厂商主导的市场,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美系半导体产业下滑,给国内新兴创企创造了机会
然而美国半导体产业的人力成本大幅上升,加上近几年来电子产品的消费市场主要集中在亚洲地区,那些背负着高成本的美系厂商很难摆脱旧有的销售模式以及产业链不完善的影响,在满足市场新需求方面已经越来越吃力,这给国内新兴创企创造了很多机会。
历史机遇之下,对于国内主控芯片设计公司来说,拉来技术人才之后,剩下的则是攻下性能以攻下高端芯片。因此在专利这一方面,主控芯片厂商的研发和申请节奏可以说是争分夺秒。以成立于2015年的忆芯科技为例来看,它目前积累的专利已经超过160项。
厂商们正式进入市场,是利好但也意味着持续亏损的开始。从泄漏出来的信息来看,今年Q1季度合肥长鑫未经审计的收入为2.55亿元,净利润是-9708.86万元,亏损近1亿元。
与合肥长鑫类似,其他厂商也面临同样的窘境。据业内人透露,为了推动高性价比国产存储产品的量产与落地,此次主控芯片初创厂商也在合作中让出一部分利益。而这势必会给公司的营收带来压力。
目前韩厂方面,它们在应对国内厂商的技术和价格攻势的同时,也似乎在准备Plan B。
有外媒报道指出,最近SK海力士正在扩展汽车存储半导体和晶圆代工业务,如参与收购Magnachip晶圆代工业务,目的就是实现核心业务多元化,平衡其业务结构,降低对存储业务的依赖。
受前期整体吃下的部分专利和技术能力的效能发挥影响,国产DDR4内存、NAND闪存产品开始大批量上市,在市场和产能上给美、韩厂商施压,但在持续承受营收压力之下努力缩小技术差距,国内存储厂商的日子应当会更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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