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队大巴、餐饮、比赛……NBA 是这样追踪新冠病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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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近日以来，新冠肺炎疫情在多国职业体育圈内出现了迅速扩散的态势。由于疫情影响，美国职业篮球联赛（下文简称N.B.A.）本赛季的比赛被严重”注水“。由于感染新冠的人数激增，多场比赛被接连推迟，导致关于场内外有关球员互动的规定更加严格。即使如此，联盟内部依然不清楚球员及工作人员到底在哪里染上了病毒。本文经授权翻译自《纽约时报》，作者Sopan Deb，原文标题Car Rides. Meals. On-Court Play? Tracing the Virus in the N.B.A.。

由于新冠病毒在美国肆虐，NBA在球场中线设安保，负责阻止球员们握手拥抱。摄影 Geoff Burke | 图片来自 Reuters

1月12日，NBA及其球员工会收紧了健康防疫政策。在接下来的两周时间内，球员们的场外活动将受到严格限制。防疫规定强制要求球员在不比赛或训练的情况下，必须呆在家里或者酒店中。

1月15日，华盛顿奇才队召开新闻发布会称，全队已有6名球员的冠状病毒检测呈阳性，球队没有足够的球员进行训练。同一天，明尼苏达森林狼队的球星卡尔·安东尼·唐斯（Karl-Anthony Towns）透露，他的新冠检测结果为阳性，他的母亲在2020年4月不幸感染新冠病毒后去世。

本赛季已经打了近一个月，N.B.A.一直在努力遏制冠状病毒的扩散，其中包括将美国佛罗里达州奥兰多市附近的迪士尼世界度假区作为其2021赛季的复赛场地。由于感染人数众多，许多明星已经被明令禁止参赛。包括奇才队、波士顿凯尔特人队和菲尼克斯太阳队在内的多支球队已经被推迟了多场比赛。

还有一些队伍，比如费城76人和迈阿密热火队，在缺少主力，人员不齐的情况下，继续上场作战。自12月初勇士训练营开始以来，已有40多名球员核酸检测结果呈阳性——其中，联盟在过去两周检测出来的感染新冠的球员高达27人。由于许多球队无法达到出场人数的最低要求，在这个赛季的30个参赛球队中，只有7支球队的比赛没有被推迟（截至译文完工时，只剩6支球队没有被改变赛程）。

从1月20日开始，N.B.A.将在中场区域设置安保人员，监督球员遵守赛前赛后互动规定。

这项措施的出台证实了，很难在冬季进行室内接触性运动。健康专家曾提示，新冠病毒在冬季的流行会更严重。去年三月，随着新冠肺炎疫情在世界范围的蔓延，推迟体育比赛早就成为了世界范围的大趋势，N.B.A.也成为第一个停止比赛的主要体育联盟之一。但现在，一些人开始公开怀疑联盟选择复赛的决定是否正确。

即便如此，N.B.A.仍然相信其出台的健康安全协议足以抵御疫情，推迟比赛不会威胁到本赛季的完整性。球员工会对此拒绝发表评论。

N.B.A.高级副总裁大卫·魏斯（David Weiss）在接受采访时，被问到有关比赛延期的相关事项表示道：“我们认为疫情将会越来越严重，在这方面我们是达成一致的。这个时间段正是我们认为困难的时候。”

目前，N.B.A.只公布了前半赛季的赛程，为了避免一些突发情况，新赛季赛程将从往季的82场缩减到72场。赛季开始前，N.B.A.将一份160多页的健康与安全协议发送给各个球队。协议中写道，由于一些球员和工作人员“很可能”感染新冠病毒，该指南会根据日后情况进行调整。

由于队员们纷纷感染新冠病毒或者身体伤病尚未恢复，波士顿凯尔特人队因凑不齐8人阵容而被延期。摄影 Maddie Meyer | 图片来自 Getty Images

美国佛罗里达大学流行病学家辛迪·普林斯（Cindy A. Prins）博士说：“如果大家都不遵守这份健康安全指南，无论它规划的多全面，都形同虚设。”她说，”不要像夏季联赛一样成为泡沫赛段（The Bubble），这才是最重要的。“（译者注：2020N.B.A.泡沫赛段，也称迪士尼泡泡或奥兰多泡泡，指N.B.A.为了在疫情期间继续举办赛事，将所有参赛球队集中到美国奥兰多迪士尼公园内。除了球员，教练和球队/联赛人员外，任何非必要人员不得进入，包括球迷。这段赛事则被称为NBA泡沫。）

辛迪说：“这份健康安全指南可能很棒，但是，这份指南是否能有效实施完全取决于个人自觉。目前，很少有人自觉遵守防疫条例。该指南仍然需要在被监督的情况下才能实行。不仅如此，即使疫情传播速度如此之快，球员们仍没有真正意识到新冠病毒的危险性。”

针对收紧的防疫政策，俄克拉荷马城雷霆队的后卫乔治·希尔（George Hill）上周在采访时对记者说："我是个成年人，所以我要做我想做的事。如果我想去看我的家人，我就去看我的家人。没有人有权力限制我24小时一直待在房间里。如果疫情真这么严重，那么或许我们就不应该举办比赛。没有人会为了这场比赛而放弃自己的生活。"

由于N.B.A.的新冠接触追踪机制、核酸检测以及球员个人的身体伤病等众多原因，有些球队难以达到联盟要求的8名参赛球员标准。新赛季如果有球员新冠检测结果呈阳性，他们能够重返球场比赛的途径有两种：

在第一次检测阳性或者出现症状之后隔离至少10天；

必须至少连续两次核酸检测结果呈阴性，两次检测之间至少间隔24小时。

此外，当某个球员检测呈阳性时，相关的密切接触者也可能需要隔离。密切接触者是否需要隔离取决于互动的环境和时间。N.B.A.遵循了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的指南，将密切接触定义为，在受感染者检测呈阳性或出现症状前两天内，"与受感染者在24小时时间内反复接触，累积时间达到15分钟"。

N.B.A.的运动医学主任约翰·迪菲奥里（John DiFiori）博士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在探究联盟内病毒传播的原因时，他们发现了常见的传播途径，比如共同用餐或者拼车时不戴口罩。

"我们的球员和球队工作人员都有家庭，"迪菲奥里说，"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娶妻生子，另一些人还在上学。不管怎样，他们都与社会中的其他人保持着沟通。我们与其他人一样，面临着各种各样的潜在风险。"

在一支有三名球员同时感染的队伍中，联盟发现，其中两名被感染者共餐共车，第三名队友则是从其他渠道感染的新冠病毒。

“大部分时候很难判断病毒究竟从何而来。”N.B.A.高级副总裁大卫·魏斯（David Weiss）说。但他之后补充说，联盟发现，病毒主要是来自球队外部的环境。因此，球员们的家人与朋友也同样需要遵守联盟制定的关于减少危险行为和情况的协议，比如尽量少参加大型室内聚会。

没有哪支球队比华盛顿奇才队受到的影响更大。目前，联盟已连续推迟了六场奇才队比赛，包括本应该在1月22日举行的与密尔沃基雄鹿队的比赛。奇才队最近的一场比赛是在当地时间1月11日，以128比107战胜菲克尼斯太阳队。在奇才队的训练和比赛被取消之前，过去一周内，奇才队先后与凯尔特人队、费城76人队、热火队和布鲁克林篮网队交手，而4队之后都成为了“重灾区”——有多名事后被检测出阳性的球员和接触者。或许正是这些比赛，让奇才队内的阳性患者案例猛增。

对此，联盟表示，与阳性球员一起打比赛，本身并不构成密切接触，因为球员通常不会在任何一名其他球员附近待上15分钟或者更长时间。目前，联盟正在使用摄像机跟踪比赛期间球员之间的“社交距离”和接触的时间长短。

奇才队总经理汤米·谢帕德（Tommy Sheppard）在采访时曾告诉记者，他不确定队内爆发的新冠疫情从何而来。但他猜测，病毒可能是经由场上比赛而传播的。

“很显然，当参加这种高强度比赛时，球员们很难在比赛过程中佩戴口罩。”谢帕德说，“此外，除了上场比赛，球员们之间也有接触的机会。比如，有时在替补席上，球员们会摘下口罩互相交谈。类似的情况有很多。”

他补充说：“但事实上，这种情况并没有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上个赛季出现而这个赛季没参赛的球员并没有被感染。仅凭着这一点，我们很难不去相信，也许疫情的传播真的是经由篮球场上的肢体接触，或者一些其他的什么方式。”

受疫情和队员身体情况的影响，N.B.A.已推迟华盛顿奇才队六场比赛，推迟的比赛数量比其他任何一支球队都多。摄影 Nick Wass | 图片来自 Associated Press

1月18日，华盛顿奇才队证实了一名队内工作人员新冠检测为阳性。迪菲奥里博士表示，N.B.A.仍在调查联盟内大规模感染的原因。

普林斯博士为《纽约时报》审查了联盟出台的健康安全协议。她指出，在界定密切接触时，N.B.A.引用了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一句话，称感染者的传播基于几个因素，包括他们是否 "可能产生呼吸道气溶胶"。

普林斯博士说：“我们都知道球场上会发生什么。在比赛中，球员并不会像普通人一样面对面坐10分钟并互相交谈。他们在比赛，我们知道当人在进行体育运动时，他们呼吸会加快，彼此之间会通过呼唤来示意传球。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产生气溶胶。我认为，N.B.A.或许应该针对体育赛事的特殊性，修改密切接触的定义。”

在未来的几个月内，一套新的解决方案可能会呈现出来。N.B.A.专员亚当·西尔弗(Adam Silver)在参加一场活动时表示，联盟内部曾“争论”过关于给球员接种疫苗的问题。

西尔弗说：“一些工作人员建议说，如果让著名的非洲裔美国人接种疫苗，可以帮助克服普遍的怀疑态度，尤其是在黑人社区。通过这种表率方式，可以向社会各界证明疫苗的安全有效，这对公共健康确实有好处。”

但西尔弗已经多次声明，联盟将确保其球员和球队等到轮到他们注射疫苗为止，不会“越界”。只有当公共卫生官员认为实际合适时，球员才会接种疫苗。

所以，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N.B.A.不得不接受现实。当地时间1月21日，因触发新冠追踪机制，联盟宣布孟菲斯灰熊队后续三场比赛将延期进行，这使得本赛季被推迟的比赛数量增加至20场。

"新冠病毒影响着每一个与N.B.A.有关的人，对此我们并不感到惊讶，就像它影响着美国人民和全世界一样。“迪菲奥里说。

译者：Sole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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