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泡沫什么时候会破灭？有哪些关键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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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20年前，互联网泡沫破灭，留下了一地鸡毛。20年后，资产价格逐步攀升，新一轮的泡沫越吹越大，你不需要拥有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的知识，也能看到1999年和2019年何其之相似，但人们仍旧对经济滑向危险区间的警告充耳不闻。过度自信带来的“这次不一样”的错觉，历史上比比皆是。本文作者Scott Galloway，原文标题Warning Signs That a Bubble Is About to Burst。

图片来源： Johannes Eisele/Getty Images

1999年，我和一群旧金山的互联网创始人及首席执行官一起去了一个机场，准备奖励自己一架私人飞机。我认为，拥有一套可以以0.8马赫速度飞行的空中宅邸——34岁的我完全配得起这个待遇，因为我完全有能力把相当于我老妈挣1000年才能挣到的钱花在一架湾流上。

一群三十多岁的土豪们对着飞机指指点点，感觉颇为良好，我们感觉自己就是宇宙的主宰。但是不久之后，我们就会被现实的巴掌狠狠地打个清醒。

摩根大通（JP Morgan Chase）的首席执行官Jamie Dimon将金融危机定义为“每五到七年就会发生一次的事情”。当你长大到可以认识到“周期”这个东西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永远处于经济曲线上的一个点，曲线方向改变的速度比你想象的要快得多得多。

资产泡沫是盲目乐观情绪的浪潮，它将资产价格推升至基本面所保证的水平之上，最终以崩盘告终。1999年，我向自己保证，下次我会更聪明。

那么，当我们进入危险区域时，该如何识别呢？你应该及时调整自己的行为吗？对于我们可能正接近全面泡沫的原因，有几个很难衡量的指标，我在纽约大学的同事花了大量时间来思考和理解这些指标。但你不需要有诺贝尔奖的才能就可以看出1999年和2019年之间的相似之处。在这个特定的领域内，一些不起眼的指标是可能是更好的信号。

仔细关注估值、市盈率和容易导致信贷膨胀的泡沫的指标。最成功的对冲基金经理Seth Klarman最近警告称，刺激计划带来的保护主义不会有好结果。不过很明显，大家都对此充耳不闻。

当国家和公司开始建造大型建筑时，要小心。泛美航空公司大楼（Pan Am Building）、西尔斯大厦（Sears Tower）以及许多新兴市场的摩天大楼，都不过是耗费了数十亿美元打肿脸充胖子罢了，这些建筑决策在当时看来似乎是个好主意，不过事后看来简直晦气透顶。

公司内部最明显的信号通常是首席执行官们急于表现自己的欲望。当首席执行官们纷纷到访好莱坞、或者频频在时尚杂志和广告商登台亮相时，你真得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来。

首席执行官们的时尚偏好也能说明问题。当他或她开始身穿黑色高领毛衣出现在舞台上时（“我将是下一个乔布斯！”），这可能并不意味着乔布斯转世了，而是意味着公司的股票即将崩盘（比如Jack Dorsey），或者FDA将禁止你进入自己的实验室（比如Elizabeth Holmes）。

平庸加上两年的技术经验等于六位数的收入——会编程的年轻人，以及没上几年大学就辍学的年轻人，在市场上的收入超过10万美元。更糟糕的是，他们认为自己真的值这个价。如果你能写代码，那你的未来简直就是金光大道。但你其实根本没有真正的硬技能或管理能力。

商业地产竞标战。投资者认为，那些拥有廉价资本的公司将成为下一个谷歌，它们在纽约和旧金山的街道上游荡，推高了商业地产的价格。他们还在与亚马逊、苹果、Facebook和谷歌这四家巨头竞争，后者正在纽约大肆攻城略地。

32岁时，也就是危机前，我受邀参加了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World Economic Forum）的年会，当时互联网企业家是冉冉升起的新星。不少公司的首席执行官都围着我，想从我这里获得商业上的洞见——好像我真的有什么独特的洞见似的，可我真的没有啊。我看上去像是一个相当有天赋的32岁的不那么老的中年人，过着体面的生活。但其实我知道自己根本没资格告诉那么多有才华的经理人他们的公司应该做什么。然后当网络泡沫破灭了以后，我34岁，又受邀出席了达沃斯，幸运的是我没有被逮捕——不过也没有人再围着我了。

经济环境不好时，人们指望年长者当领导。经济环境大好时，或者说泡沫吹起来的时候，人们指望年轻人当领导。Evan Spiegel和Jack Dorsey都是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他们创建的公司可能价值数亿美元，甚至可能是10亿美元，但不是数百亿美元。Snap、WeWork、Uber、Twitter——加起来比波音（Boeing）还值钱——都是由才华横溢的年轻人运营的，他们的未来不可限量。作为一名新经济公司的前首席执行官，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年轻的首席执行官拥有的最大资产就是愚蠢到不知道自己会失败。年轻的首席执行官们追求的道路是疯狂的，他们之中当然有人最终会成功，留下天才的神话供人瞻仰膜拜。但大多数人都太缺乏经验，没有经营数百或数千个家庭赖以谋生的公司的能力。

如果科技热潮持续下去，在未来10年里，我们依旧还能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成为一家价值10亿美元的科技公司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当这种情况发生时，我们真的就处于泡沫破裂的边缘——尤其是如果他或她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对待员工就像对待垃圾一样，同时身上还有纹身、鼻环或其他什么装饰，而社会对待他们就像对待上帝一样。不得不说，我们现在崇拜的是所谓的创新和青春，而不是什么品质或善良。

译者：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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