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隆·马斯克错了：努力工作并不会让你变得更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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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我们鼓励减少工作时间，错峰休假和弹性作息。那么国际劳工组织 1935 年通过的《40 小时工作周公约》和 1962 年《缩短工时建议书》提出的每周工作 40 小时该怎么落实呢？5 天的工作怎样压缩到 4 天呢？减少工作时间的做法是否适合所有的企业？希望您在读完本文后有所收获，文章来自编译。

1926 年，亨利·福特（Henry Ford）宣布，福特公司（Ford）员工每周工作 5 天，震惊了世界各地的业界领袖。福特当时写道：“就像在美国，8 小时工作制为我们开辟了一条通向繁荣的道路，每周 5 天工作制将为我们开辟出一条更繁荣的道路……现在是时候摆脱这样的观念了，即对工人来说，闲暇要么是一种时间损失，要么是一种阶级特权。”

当时，工会和工人的支持者们几十年来一直在争取减少工作时间。然而，斯坦福大学经济政策研究所（Stanford Institute for Economic Policy Research）高级研究员约翰·彭卡维尔（John Pencavel）说，“福特在进行人事调动时，可能并没有考虑到员工的福祉。我猜，他更关心的是防止可能出现的工会化，而且更担心自己会失去对工会劳工的控制权。”

但可能会让福特感到意外的是，他发现，每周少工作一天实际上提高了工厂的生产率。事实证明，工人们在五天内完成的工作比他们在六天内完成的还要多。

今天提这一点貌似有些不合时宜，尤其是在一个奖励熬夜工作、工作到你倒下的企业文化中。但一个多世纪以来，对工作环境的研究都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工作时间越长、强度越大并不意味着工作效率越高——反而会让你的工作更糟。

“缩短工作时间就能提高每小时产量的提法由来已久，可以追溯到 19 世纪，”彭卡维尔说。他说，当时的雇主不喜欢这种做法——“实际上，他们的反对力度相当大。”但是，钢铁厂、棉纺厂和眼镜厂减少工作时间的案例研究都显示，工作得到了改善。1913 年，心理学家雨果·孟斯特伯格（Hugo Münsterberg）写道：“人们发现，无论在哪里，即使抛开所有其他文化和社会利益，适度缩短一天的工作时间并不会带来损失，相反却能带来直接的收益。”

最近的研究也印证了这些结论。2004 年，美国疾病控制中心和美国国家职业安全与健康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for Occupational Safety and Health）的一份综述报告称，长时间的工作时间会降低职工的工作表现。相反，稍微短一点的工作时间则会产生相反的效果。在瑞典，一群老年护理护士试行了 6 小时工作制，这一做法提高了他们的工作效率；在一家瑞典丰田中心，6 小时工作制增加了公司的利润。

最近发表在《工业与劳动关系评论》（Industrial and Labor Relations Review）上的一项研究分析了 2010 年至 2015 年欧洲 5.2 万名员工的数据。研究报告的作者是伦敦卡斯商学院（Cass Business School）战略高级讲师汉斯·弗兰克科特（Hans Frankort）和 ESCP 欧洲商学院（ESCP Europe）管理学助理教授阿吉罗·阿夫古斯斯塔基（Argyro Avgoustaki）。ESCP 欧洲商学院在欧洲各地均设有分校。他们发现，较大的工作强度实际上阻碍了职业的发展。“努力工作似乎没有任何好处，”弗兰克科特说。

正如该研究所指出的那样，努力工作是一种衡量工作时间和工作强度的指标，仅仅是一个数量指标。弗兰克科特说，工作强度实际上是比工作时间长或加班更能有效预测工作质量低下的一个指标。“关键是你在这些小时内应该做多少工作，这很重要，因为公司的一些规章制度关注的往往是时间，而不是压力或强度，”他说。他指出，四天工作制是一个很流行的想法，但他说，如果将办公室里一周需完成的所有工作都强制在更短的时间内完成，可能难度很大——五天不可能挤进四天。

不过，弗兰克科特说，高强度工作对工作效率的负面影响可以通过一些补偿方式来消除。他说：“如果你对如何工作以及何时工作有一定的自由裁量权，这可能会减少过度工作带来的一些负面后果。”

因此，最不利于提高生产效率的环境，是那些压力很大且无法自由支配工作方式和工作时间的场所。

在商业航空旅行这样的高压力工作环境中，监管机构已经介入，试图阻止长时间工作对工作效率的不利影响。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对飞行员的飞行时间做出了限制，并要求飞行员在飞行之间有一定的休息时间。

另一个行业——医药业——目前也正在积极探寻这个问题，即对住院医生和经常轮班 28 小时的实习医生来说，延长他们的工作时间是否合理。对减少工作时间的研究报告结果喜忧参半，工作时间的缩短可能会防止医生出现职业倦怠感，但我们尚不清楚这一做法是否能提升工作效率和改善病人的健康状况，以及是否会影响到医生的培训和学习。田纳西大学医学院（University of Tennessee College of medicine）医学教授兼医学院学生教育副院长穆克塔·潘达（Mukta Panda）说：“我们真的在寻找更多的数据，看看精力消耗和效率、健康文化和自我价值之间的最佳平衡点是什么。”

尽管有证据表明，努力工作不一定会有回报，但要改变这一想法并不容易——尤其是在盛行支持“美国梦”的美国。

“如果你努力工作，理论上，你可以取得伟大的成就。但并不是说努力工作就一定能取得成功，因为你听到的都是已经功成名就的人的说辞，”弗兰克科特说。“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对我们的发现感到惊讶。”

例如，埃隆·马斯克（Elon Musk）就曾告诉记者，他每周定期工作 120 个小时，并将自己的成功与这一努力联系在一起。弗兰克科特说：“人们会认为，如果你每周工作 120 个小时，就会有了不起的成就。但这并不意味着那些人的成功是因为他们工作了那么长时间。”

但是，即使人们想要改变他们的工作时间，但大多数员工都没有自由支配权，他们也无法改变自己现有的工作模式。在许多行业中，许多人不会选择减少工作时间，即使这意味着工作效率低下——如果他们按小时计酬，且工资很低，那么工作时间就是不可避免要考虑的。

弗兰克科特说，在其他工作环境中，人们每天没有产出能被直观看到的有价值的东西，员工的工作效率很难通过工作时间以外的任何东西来评估。“如果我的产出是按小时来计费的，我如何让你相信我在做有价值的事情？我会告诉你我工作了很长时间。——然而这曲解了工作的意义。”

彭卡维尔说，与其一刀切地减少所有人的工作时间，不如“在每个地方测试不同的工作时间。”他说，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方法，雇主最好尝试一下，看看哪些时间最合适。

医学教授潘达说，在医学领域寻找最佳出路的过程中，也需要考虑到这种灵活性。她表示：“我们是在与人打交道，我们必须能够考虑到灵活性。”“人们有不同的工作压力，为每个团队提供最好的工作环境可能就是我们所需要的。”

译者：秀儿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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