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车这件事上，苹果已不是苹果

“苹果是特斯拉工程师的坟墓。”

马斯克在2015年对苹果的嘲讽，如今正一步一步变为现实。

不少了解苹果汽车项目的人，都认为该项目最终能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和其他已经在汽车领域上小有作为的手机厂商不同，苹果作为先入局者，8年来不仅无产出，连造车团队的人才流失都止不住。

5月30日，长期关注苹果的彭博社记者马克・古尔曼 (Mark Gurman) 指出苹果汽车项目高管持续离职的原因：“该项目愿景不清晰、管理糟糕，团队人员缺乏信心。”

曾被马斯克视为特斯拉最大竞争对手的苹果汽车，在造车路上越走越偏。

挖来的高管，留不住

从特斯拉挖人，曾是苹果汽车项目的一大特色。

2018年8月，特斯拉工程副总裁道格·菲尔德加入苹果，担任苹果汽车团队的主要负责人。在其带领下，苹果汽车团队的主要方向集中在自动驾驶软件开发上，定位与如今的华为相似。

之后，不少特斯拉人才跳槽至苹果，参与汽车相关工作。

2019年，前特斯拉高级工程副总裁、负责驱动系统和其他硬件组件的迈克尔·施韦库奇进入苹果，成为造车项目主要工程师。

2020年底，苹果还聘请了特斯拉的另一位前副总裁斯图尔特·鲍尔斯（Stuart Bowers）负责自动驾驶相关工作。

然而随着菲尔德于2021年9月离职，由凯文·林奇接任，此后的数位“特斯拉系”高管也都没能在苹果待得太久。

凯文 · 林奇

据外媒，5月26日，担任苹果汽车项目高管的前特斯拉自动辅助驾驶系统总监克里斯托弗・摩尔（Christopher CJ Moore ）已从现公司离职，其加入苹果还不到1年时间。

摩尔也是负责自动驾驶相关的工作，他此前在特斯拉待了近7年，一路从自动驾驶软件工程师升至自动驾驶Autopilot负责人。

2021年下半年，他从特斯拉跳槽加入苹果，担任苹果自动驾驶系统总监，从事自动驾驶软件的开发工作，向斯图尔特·鲍尔斯报告。

算上摩尔，今年5月，苹果造车团队已有2名高管辞职。近两年来，不下10名高管从苹果汽车团队跳槽。其中在特斯拉有过工作经历的占比接近一半。

特斯拉高管们的加盟，并没有让苹果汽车项目有实质性的进展，苹果自动驾驶技术在行业亦没有亮眼的表现。

美国加州交通管理局 DMV 发布的 2021 年度自动驾驶数据报告显示，苹果的自动驾驶测试总里程排名 14，每次脱离平均行驶里程数为 32km，排名仅为第 22 名。

并且苹果自动驾驶车辆在 2021 年的接管次数高达 663 次，是所有提交路测报告企业中最多的一家。

作为自动驾驶领域最为权威的管理机构之一，美国加州交通管理局 DMV发布的报告数据已成为自动驾驶企业技术评判的重要标准。

而评判企业自动驾驶技术的重要指标，包括车辆接管次数和平均接管里程（MPI）。这意味着，苹果的自动驾驶技术在行业内并没有较为突出的地位。

从苹果诸多高管们的履历来看，他们在苹果普遍的经历是，带着各行各业的荣誉而来，但在苹果都是毫无成就地离开。

2021年9月离职的道格·菲尔德，曾在特斯拉主导过Model 3的量产工作；今年1月离职的软件项目管理负责人乔·巴斯（Joe Bass），在苹果的7年时间对苹果自动化系统做出过卓越贡献。

而另一位在5月离职的苹果高管，原苹果机器学习总监伊恩·古德费罗（Ian Goodfellow），在之前的职业生涯中被称为 Google 的顶级人工智能员工之一，还被世人尊为“GAN之父”。

今年3月，天风国际证券分析师郭明錤发文称，苹果汽车项目团队已经解散一段时间了。如果想在2025年量产Apple Car，需要在3到6个月内进行团队重组。

到底要造整车，还是造系统？

造车8年来，苹果对自身的定位如同摇晃的大摆锤。

对外界，苹果很少公布造车相关的信息；目前市面流传的消息，几乎全部出媒体报道或研究苹果的行业分析师之口。

自2014年获得批准，《华尔街日报》在2015年首次爆料了代号为“泰坦计划”的苹果造车项目以来，苹果造车定位在整车项目和汽车驾驶系统上反复横跳，其中整车项目中的分歧又包括半自动驾驶汽车和无人驾驶汽车。

“泰坦计划”成立初期，外媒的披露皆是苹果要造整车。不过在苹果团队内部，大家对于造全自动还是半自动的汽车意见并不统一，领头人认为走半自动路线，另一个高层团体认为全自动路线才是未来。2016年，团队领头人退出项目，这场闹剧收场。

2017年，苹果又改变了大方向。苹果CEO库克在接受电视台采访时表示，苹果做的是自动驾驶系统。

从造整车突变为系统软件，有外媒爆料称主要是苹果和整车企业的合作没有谈拢，迫不得已苹果才改变方向。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年，国内造车新势力的事业正开展得如火如荼，步伐也显然快于苹果。

与苹果同一时期成立的蔚来，量产车在同一年发布；小鹏汽车的自动驾驶研发团队也在同一年建立，能实现高速和城市全场景智能辅助驾驶的技术将在2023年落地。

从2014年到现在，苹果汽车团队已经历过5位负责人了，每位负责人的主张都不尽相同。

人才的不断流失，在不少分析人士看来，原因主要为苹果汽车团队管理略显混乱，内部消耗严重。

2021年9月，林奇接手苹果汽车团队后，为造车项目拟定了一个全新、独特的方向：一辆完全自动驾驶的汽车，取消方向盘和踏板。

这并不为外界所看好。

在接手汽车项目之前，林奇的成绩是让Apple Watch从一个没有明确目的的产品，成为数百万用户接收消息和健康监测的不可或缺的设备。与之前的4位掌门人相比，林奇既没有过硬的专业知识，也没有汽车领域的经验。

在林奇的领导下，截至目前，苹果汽车项目似乎还未迎来新的改变。

从已公布的信息来看，苹果在近期申请的关于汽车方面的专利主要涉及自动驾驶、外形、智能网联、电池等方面。

例如苹果已申请完成的“车辆召唤”专利。其细节内容包括具有自主控制系统的车辆，系统可获得车辆位置信息、用户智能硬件设备中的用户位置信息。

不过，这一功能早在2019年在特斯拉的车型上就有体现了，目前，国内大部分主流造车新势力的车型都具备这一项功能。

有行业专家指出，从苹果公司近期公布与汽车相关的专利技术来看，几乎没有颠覆行业的黑科技出现；当年苹果就是凭着黑科技颠覆诺基亚，一举成为手机行业的巨头。如今在汽车行业若是没有颠覆性的技术出现，难以成大事。

对于林奇所规划的目标，根据古尔曼的了解，“在苹果的最高层中，没有人相信苹果能在预期的时间线内实现这一目标。”

苹果的新车，只是画饼？

“苹果自动驾驶的成绩不是很突出，在行业里属于第二集团军，和头部企业差距较远。”江西新能源科技职业学院新能源汽车技术研究院院长张翔认为。

在生产计划上，苹果在去年立下的目标是在四年内推出自动驾驶汽车，也就是在 2025 年左右亮相。

根据外媒披露的信息，去年11月底，苹果已经完成了搭载在第一代汽车上的芯片处理器的大部分核心工作。

在生产资质上，5月17日，据彭博社，为继续推进造车项目，苹果正在考虑收购美国电动汽车初创公司Canoo。

此外，近期有爆料人在外网表示，苹果汽车开发正如火如荼进行中，苹果很可能委托台湾鸿海集团来负责其汽车的组装生产，而苹果汽车的发布仍将在2025年甚至是2024年底。

生产资质尚未解决、产品架构尚未推出，再加上管理层混乱、技术优势不明显等因素，苹果汽车能否如期推出车型确实要打上大的问号。

如果落实林奇的计划，苹果汽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推出？

在众多行业人士看来，即便如百度和Waymo这类在自动驾驶领域步伐最快的企业，其技术及量产车型要真正落地，至少需要等待10年。

“我认为自动驾驶在20年后也不会很成熟。”北京理工大学电动车中心教授林程认为，短期内实现自动驾驶是不可能的事。

在他看来，未来的自动驾驶一定是算法、整车、基础设施以及关键零部件都能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再加上高水平的人工智能，而不是所谓的简单算法。所谓人工智能，它对复杂和意外的场景能按照人的思维去进行判断。

目前，苹果还是不少车企高层眼中的对手，在美国，这既包括马斯克，也包括福特和大众的高管们。

据数据公司MarkLines的统计显示，大众汽车集团2021年的销量在全球车企排行榜中位列亚军，而福特则在第8位。

在国内，蔚来也认为，苹果汽车会有很强的竞争力，“蔚来需要在苹果的冲击波到来之前具备一定的抗击打抗冲击能力。”

近期，蔚来CEO李斌在一档访谈栏目中谈道，如果苹果成功推出汽车，肯定是定位在主流高端市场，在苹果用户生态和品牌力的影响下，苹果的汽车会有很强的竞争力。

当然，李斌也说了，有冲击和竞争力的前提是，苹果能成功推出汽车。

造车8年，苹果竟连能否如期推出汽车都被广泛质疑。不过，苹果是一家总能带给人们惊喜的公司。

15年前，乔布斯拿出了首款 iPhone，彻底颠覆了人们对手机的印象，由此“重新发明了手机”。

这一次，库克能“重新发明汽车”吗？对此，业界充满怀疑，但也期待突现惊喜的可能。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凤凰WEEKLY财经”（ID:fhzkzk），作者：龚宸芫，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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