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大脑也宫斗，资深研究员抹黑AI设计芯片项目组，传你Nature论文造假

办公室内斗这事儿，连谷歌大脑也不能幸免。最近，一位资深研究员被谷歌解雇，原因要从一篇nature论文说起。

说起办公室内斗，相信各位小伙伴都不陌生。

什么大公司高管各领一伙人搞站队，小公司的班组长互使绊子，就连底层打工人也要争着抢着找个大腿抱一抱。

这都是很正常的事，就连Jeff Dean挂帅的Google Brain，高端大气上档次，在谷歌内部地位也是一等一的，照样少不了这档子事。

当然了，谷歌的研究人员，姿势可能会优雅一点，但争的东西可一点不含糊。

事情要从一篇Nature论文说起。

强化学习设计AI芯片，登上nature

2018年底，谷歌的AI研究人员Anna Goldie和Azalia Mirhoseini想到了一个关于AI芯片设计的精妙点子，并获得了尝试这个点子的机会。

当时谷歌已经发明了强大的TPU芯片（张量处理单元），用来在数据中心内运行机器学习算法。

但是，这两位女性研究人员想知道，如果AI软件同样可以反过来助力改善AI硬件，结果会怎么样？

这个代号Morpheus（墨菲斯）的项目，获得了谷歌大脑的老大Jeff Dean的支持，也吸引到了谷歌内部芯片制造团队的兴趣。

这个项目的重点关注点是芯片设计中的一个步骤，工程师必须决定一块硅片上的电路块物理排列该如何排布，这是一个复杂的、长达数月的艰难过程，对芯片的最终性能起关键作用。

2021年6月，Goldie和Mirhoseini二人成为Nature 上一篇算法论文的主要作者，该论文主要阐述了Morpheus项目的结果。

论文声称，用强化学习的技术可以比谷歌自己的工程师更好地完成这一步骤，而且只需几个小时就能完成。

这一结果赢来了媒体的报道和半导体业界的关注。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教授Andrew Kahng在 Nature 杂志的一篇评论文章中预言，这项技术将很快被芯片制造商采用。

Andrew Kahng写道：「对于芯片业的资深从业者来说，Mirhoseini和同事的研究结果确实会显得很神奇。」

谷歌自家的数据中心现在有一部分就在使用Morpheus技术制造的TPU芯片。三星和英伟达也表示，目前在利用强化学习来优化芯片设计流程。

因不愿让出项目，作者被抹黑「论文造假」？

然而，根据5位现任谷歌员工和前员工的说法，以及《连线》发现的文件，在这篇文章的点子获得成功的同时，Mirhoseini和Goldie两位作者在随后几年内，都在承受着谷歌内部同事的未经证实的指控：说论文结果是错误的，甚至是伪造的。

据谷歌内部的匿名消息源称，谷歌的一名更高级的研究人员Satrajit Chatterjee以「科学辩论」为幌子，对Morpheus项目团队、尤其是女性人员进行人身攻击。

一些谷歌员工说，他们向谷歌的人事部门多次投诉过Chatterjee的行为。后者收到了公司的书面警告，但仍然继续进行不公正的批评。

2018年，Satrajit Chatterjee作为高级机器学习研究员入职谷歌时，是加入了谷歌研究部门的一个分隔的、更小型的研究小组。

而Mirhoseini和Goldie之前已在谷歌大脑团队供职有好几年了。

双方的职业轨迹本无交集，不过Goldie公布的内部文件显示，在2019年，Chatterjee突然要求主管Morpheus项目。

在被礼貌拒绝后，Chatterjee开始在Mirhoseini和Goldie所需合作的谷歌高级研究员们之间散布各种伪造论文的流言。

据称，流言起了作用，在谷歌大脑内部给Goldie等人带来了误会和困扰。

抹黑者被炒，双方争执曝光

双方的矛盾在2022年3月达到了顶峰，因为Chatterjee向谷歌研究主管寻求许可，要求公开发表对Mirhoseini和Goldie的Nature那篇论文的反驳。

消息人士称，Chatterjee开始着手撰写一篇论文，声称要与谷歌内部和外部的合作者一起反驳其研究结果。

网上泄露的Chatterjee的论文的匿名草稿对nature论文中的比较提出质疑。文章提出，nature文章的研究是来自不同实验的结果，使用了不同的测量方法，并声称用于在芯片上布置电路的旧软件可以超过Morpheus算法的性能。

Chatterjee将反驳文章提交谷歌审议，请求公司批准公开发表这些批评意见。

一个由谷歌大脑高管组成的审查委员会拒绝了他的请求，称其文中的主张并没有反驳到先前Mirhoseini和Goldie的工作。同月，Chatterjee被谷歌解雇。

5月2日，Goldie在谷歌内部讨论中发布了一份文件，描述了委员会对Chatterjee文章拒绝发表的决定，并指责他对自己和团队的工作进行了一系列未经证实的攻击。

「Sat Chatterjee对我和Mirhoseini发动了一场假消息的攻击运动，至今已有两年多。一开始是对我们工作的诋毁，然后又毫无根据地指控Mirhoseini和我捏造和伪饰研究结果。」

这份文件被贴在一个谷歌员工对《纽约时报》一篇文章讨论的帖子里，该文章首先报道了Chatterjee被解雇的消息，同时也报道了他的律师声称谷歌大脑是通过攻击Chatterjee来噤声正常的学术论证。

Nature论文作者之一的Mirhoseini

大多数加入该话题的谷歌人在内部讨论区表示支持Goldie和Mirhoseini和她们的工作。一些现任和前任谷歌员工还在社交媒体上公开表示了支持。

Chatterjee的律师拒绝让Chatterjee接受《连线》的采访、拒绝回答详细的质询，并称自己没有做错、手头有谷歌刻意打压Chatterjee的证据。

当被问到此事时，谷歌的发言人表明了公司的立场：

Chatterjee被炒属于「事出有因」。并且给出了谷歌研究部门副总Zoubin Ghahramani的声明，称「我们坚持认为，研究人员间应在学术讨论中保持互相尊重的立场。」

Zoubin Ghahramani

谷歌负责研究的副总裁Zoubin Ghahramani发表声明称，谷歌支持Nature的论文，论文作者们帮助公司设计了更有用、更有效的AI硬件。这些研究人员已经发表了更多关于该技术的论文，经同行评议，并提交了相关专利申请。

不过，也有熟悉这一争端的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说，谷歌领导人对Nature原论文的支持，使得在反驳中很难讨论有关芯片设计的有效问题。他表示，不认为Chatterjee有不当行为。

目前，还不清楚Chatterjee的反驳文章是否能在谷歌之外正式发表或接受同行评审。同时，在公司内部，Goldie和Mirhoseini项目的算法仍被谷歌用于辅助设计未来几代的芯片。

参考资料

https://www.wired.com/story/google-brain-ai-researcher-fired-tension/

https://www.deccanherald.com/business/business-news/google-faces-internal-battle-over-research-on-ai-to-speed-chip-design-1105997.html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新智元”（ID:AI_era），作者：David 袁榭，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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