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或改变世界战争，真能引发核武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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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四，当美国总统拜登参加在白宫举行的AI高峰会时，他向在座的科技领袖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正在做的事情蕴含巨大潜力，也存在巨大危险”。

拜登的国家安全助手表示，这一表态反映了拜登对最近一些机密简报的看法。该简报涉及AI这项新技术的潜力，它有可能颠覆战争、网络冲突，在最极端的情况下还可能颠覆使用核武器的决策。

但是，就在拜登发出警告的同时，美国国防部官员在科技论坛上发表讲话时表示，他们认为马斯克等人提出的暂停开发下一代ChatGPT和类似软件六个月的想法是个糟糕主意，因为其他国家不会等。

“如果我们停下来，其他国家不会停”，五角大楼首席信息官约翰·谢尔曼（John Sherman）周三表示，“我们必须继续前进。”

紧张不安

他的这番直率表态凸显了当今整个防务界所感受到的紧张气氛。在发展和控制武器方面，没有人真正知道这些新技术到底有什么能力，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军备控制制度（如果有的话）可能奏效。

这种预感是模糊的，但令人深感担忧。ChatGPT会让那些以前不容易接触到破坏性技术的坏人得逞吗？它是否会加速超级大国之间的对抗，使外交和谈判的时间所剩无几吗？

“这个行业并不愚蠢，你已经看到了自我调整的努力。”谷歌前董事长埃里克·施密特（Eric Schmidt）表示，他在2016年至2020年期间担任咨询机构国防创新委员会的首任主席。

“因此，业内正在进行一系列非正式对话，讨论AI的安全规则会是什么样子。”施密特说。他曾与前美国国务卿基辛格合作，撰写了一系列关于AI颠覆地缘政治潜力的文章和书籍。

对于任何测试过ChatGPT初始迭代的人来说，他们都清楚要在系统中设置护栏。例如，这些机器人不会回答如何用一种药物伤害某人，或者如何炸毁大坝或使核离心机瘫痪等问题。美国和其他国家也是在没有AI工具帮助的情况下开展所有行动。

但是，把这些行为列入黑名单只会减缓这些系统的滥用。很少有人认为，他们可以彻底阻止这些行为。任何试图关闭汽车安全带警告系统的紧急哔哔声的人都可以证明，总有一种方法可以绕过安全限制。

自主性武器

凤凰网科技了解到，尽管AI让这些问题变得普遍，但对于五角大楼来说，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十年前，五角大楼就发布了关于开发自主性武器的第一批规则。五角大楼的联合AI中心在五年前成立，旨在探索AI在战斗中的应用。

而且，一些武器已经实现了自动化。例如，能够击落进入受保护空域的导弹或飞机的爱国者导弹，长期以来都具备“自动”模式。当它们遭遇大量来袭目标时，它们能够在没有人类干预的情况下开火，反应速度比人类快。但它们应该受到人类的监督，必要时人类可以中止攻击。

此外，以色列情报机构摩萨德对伊朗顶级核科学家穆赫森·法赫里扎德（Mohsen Fakhrizadeh）的暗杀，使用的就是一种由AI辅助的自主机关枪，尽管它似乎受到了高度远程控制。俄罗斯最近表示，它已经开始制造水下波塞冬核鱼雷，但尚未部署。如果它能像俄罗斯宣传的那样，这种武器将能够自主穿越海洋，避开现有的导弹防御系统，在发射几天后就能发射核武器。

目前为止，世界上还没有签署关于这种自主性武器的条约或国际协定。在一个军备控制协议被抛弃的速度超过谈判速度的时代，达成这样一项协议的前景渺茫。但是，ChatGPT及其类似软件所提出的挑战是不同的，而且在某些方面更为复杂。

核武风险

在军事领域，AI自动化指挥和控制的诱惑将是巨大的，但是危险更大。

自原子弹以来，没有一项技术能像AI那样激发人们对世界末日的想象。自从去年11月ChatGPT开始展示出强大的逻辑推理以来，互联网上就充斥着世界末日的场景。许多都是自我意识的幻想，目的是刺激人们想象，如果一个新兴的智能开始理解世界以及他们自己的目标，即便与它的人类创造者的方式有一点不同，事情会变得多么糟糕。然而，有一种场景不需要太多想象力，因为它的第一步可以说已经迈出了：AI逐渐融入到我们今天拥有的最具破坏性的技术中。

世界主要军事大国已经开始了一场将AI应用于战争的竞赛，军备控制的新时代似乎将要到来。目前，这主要集中在让算法控制单个武器或无人机群上。没有人使用AI来制定大战略，或者参加参谋长联席会议。但是，加速核军备竞赛是个同样诱人的逻辑，它可能会在几年的时间里推动AI进入指挥系统。这个速度有多快在某种程度上取决于技术的进步有多快，而且它似乎进展得很快。它能走多远，取决于我们作为人类的先见之明，取决于人类采取集体克制行动的能力。

AI如何在核对峙的背景下理解自己的目标是一个关键。训练AI玩各种游戏的研究人员反复遇到过这样一个问题：AI对胜利的感知可能难以捉摸。在某些游戏中，AI一直以可预测的方式执行，直到环境中的一些微小变化导致它们突然改变策略。

例如，AI 被教导玩一个游戏，在这个游戏中寻找钥匙来解锁宝箱并获得奖励。它一直这样做，直到工程师调整游戏环境，使钥匙比箱子多，之后它开始囤积所有钥匙，尽管很多钥匙都没用，有时只会尝试解锁箱子。核武器或防御方面的任何创新都可能导致AI出现类似的戏剧性转变。

AI加持的系统可以加快战场决策的速度，以至于它们会产生全新的意外袭击风险，或者是根据误导性或故意错误发出的来袭警报做出决策。

“AI在军事和国家安全领域的一个核心问题是，如何抵御比人类决策速度更快的攻击，我认为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施密特表示，“换句话说，导弹来得如此之快，必须有一个自动反应。如果是错误的信号怎么办？”

冷战期间到处都是错误警告的故事。例如有一次，一盘本应用于演练核反应的训练磁带不知何故被放入了错误的系统，引发了一次苏联大规模攻击即将到来的警报（正确的判断让所有人解除戒备）。新美国安全中心的保罗·沙雷（Paul Scharre）在他2018年出版的《无人军队》一书中指出，“从1962年到2002年，至少发生了13起接近使用核武的事件”， “这证实了这样一种观点，即未遂事件是核武器的正常情况，即使是可怕的情况”。

出于这个原因，当超级大国之间的紧张关系比今天低得多的时候，许多总统试图通过谈判，为各方的核决策留出更多时间，这样就不会有人匆忙卷入冲突。但生成式AI有可能将各国推向另一个方向，即更快地做出决策。

好消息是，主要大国可能会谨慎行事，因为它们知道对手会做出什么反应。但到目前为止，大国之间还没有就核武器使用规则达成一致。

如何应对？

在斯坦福大学最近发起的一项研究中，超过三分之一的AI研究人员以及“AI教父”杰弗里·辛顿（Geoffrey Hinton）都认为，AI的崛起对人类的生存构成了威胁，与核武器的使用不相上下。辛顿最近刚刚从谷歌离职，以便更自由地讨论AI风险。

他在5月3日接受采访时称：“我只是一位突然意识到这些东西比我们更聪明的科学家。我想说的是，我们应该认真考虑如何阻止这些东西控制我们。这将非常困难，我没有解决方案。”

图｜36%的研究人员认为AI决策或引发核武级灾难

他还表示，AI的威胁要比气候变化更迫切。 “我不想贬低气候变化的威胁。我不想说，‘你不应该担心气候变化’。这也是一个巨大的风险。”辛顿说，“但我认为，这件事（AI）最终可能会变得更加紧迫。”

今年4月，美国三名民主党人和一名共和党人共同在众议院提出了一项法案，旨在防止AI系统发展到可以自主发动核攻击的地步。此举旨在先发制人，阻止美国国防部做出未来任何可能导致AI自行发射核武器的政策决定。

“虽然美国在军事上使用AI在加强国家安全目的方面是适当的，但在没有人类指挥和控制的情况下使用AI部署核武器是鲁莽、危险的，应该被禁止。”科罗拉多州共和党众议员肯·巴克（Ken Buck）表示。

加州民主党众议员刘云平（Ted Lieu）称，“在保护后代免受潜在破坏性后果的影响方面，我们作为国会议员的职责是要有负责任的先见之明”。他一直在直言不讳地指出，任由AI不受限制地快速发展是危险的。

一些专家指出，既然不可能阻止ChatGPT和类似软件的传播，最大的希望是限制推进这项技术所需的专用芯片和其他计算能力。毫无疑问，这将是未来几年提出的许多不同的军备控制计划之一，因为目前主要核大国似乎对旧武器谈判不感兴趣，更不用说新武器了。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凤凰网科技（ID：ifeng_tech），AI哨所出品，综合整理：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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