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线 | “双马”激辩AI：马斯克想聊宇宙，可马云更关心地球

8 月 29 日，第二届世界人工智能大会（WAIC）在上海世博中心开幕。

WAIC 目前是国内人工智能领域规格最高的会议。本届会议中，腾讯公司董事会主席兼 CEO 马化腾、微软全球执行副总裁沈向洋、商汤科技创始人汤晓鸥、美国卡内基梅隆大学计算机学院院长Tom Mitchell等将发布主题演讲。

所有议程中，最为吸睛的亮点莫过于当天上午最后一项议程：由联合国数字合作高级别小组联合主席马云、特斯拉公司联合创始人、首席执行官Elon Musk（埃隆·马斯克）进行的“高端对话”。

值得注意的是，在 WAIC 的会议议程中，马云的职务已经被标为“联合国数字合作高级别小组联合主席”。而在昨日的2019全球女性创业者大会上，马云也表示：“我还有两个礼拜也要不当阿里巴巴董事长了，但绝不等于我退休了。”

对于马斯克来说，中国将成为特斯拉在北美之外的第二大战略市场。8 月初，特斯拉官方微博曾发文称，Tesla上海超级工厂建设顺利，预计在2019年年底正式投产。另外，马斯克也将借参加2019 WAIC 之际启动Boring Company中国项目，该项目为解决地面交通拥堵问题而成立。

上午 11 点 10 分，马云与马斯克的“双马”对话正式开始，谈到人工智能（AI ）马云首先自豪地表示：我不喜欢 AI 叫 Artificial Intelligence，我更喜欢称作“Alibaba Intelligence”。

“我为阿里巴巴人工智能的进展感到高兴，他们能更好地理解人类本质。我不觉得 AI 是一个威胁，我很乐观，我不认为 AI 是恐怖的，人类很聪明。”马云谈到。

在这一环节的设置中，主办方为马云和马斯克提供了不同的话题选择，主题包括“生命、人类文明、自动驾驶、教育、工作”等，最后，“双马”选择了以下几个议题进行讨论：

1、你认为 AI 在未来 100 年会走向何方？如何融入今天生活？

2、AI 将为我们创造什么新工作？

3、对于想进入 AI 领域发展的年轻人，您有什么建议？

4、在 AI 帮助下，人类寿命会有多长？AI 可以帮助环境可持续发展？

在近一个小时的“双马”对谈中，马云表现出了充分的主导权，对各个话题的阐述都显得胸有成竹，逻辑严谨；而马斯克则有些天马行空，谈论的内容经常会发散至宇宙、太空、生物等领域。

有趣的是，在个别议题的讨论中，马云和马斯克展现出截然不同的观点。

比如在对宇宙的关注点上。对于马斯克曾经移居火星的言论，马云多次提及，更应该将关注点放在地球本身。“把 100 万人送到火星很好，更关心几十亿地球人的发展。”马云说。

双方更大的分歧集中在“人与机器谁更聪明”这个话题。当马云提出：“人类永远无法创造出比自己聪明的生物”后，马斯克立刻表示：“我非常不同意这个观点。”

紧接着，马斯克列举出围棋 AI “深蓝”、“阿尔法狗”等战胜人类的例子，表示计算机已经比人类更聪明。但马云立刻表示：“计算机更聪明，人类会更智慧（smart）。聪明是一种学术、知识的累积，但人类的智慧是经验驱动的。”

“人类发明了计算机，可计算机从没发明过人类。”马云说。

图片拍摄：苏建勋

以下为马云、马斯克“双马会谈”部分内容，根据现场翻译记录：

马云：我不喜欢 AI 叫 Artificial Intelligence，我更喜欢称作“Alibaba Intelligence”。先来讨论第一个议题，你认为 AI 在未来 100 年会走向何方？如何融入今天生活？

马斯克：机器人应该会看到人特别无聊，我想机器会比人聪明得多，（人工智能看我们）可能就像我们看大猩猩，如果打不过他们，那么就加入他们吧。我们已经和手机、电脑连在一块了，其实人已经和机器连在一起了。“

机器可以理解人的对话吗，这中间的差别可能非常大，AI 研究人员最大错误就是他们觉得机器没有人聪明，实际上机器比人聪明的多。我希望 AI 会是好东西，我也不确定。计算机可以在对话方面超过人类几十万倍，计算机可能会觉得人很无聊。

马云：我特别惊讶与你对AI的远见，我是讲生活的，我觉得 AI 可以给全世界社会打开一个篇章，更好理解自己。

预测未来很难，99%的预测，人类都是错的，只有 0.001 预测是对的，还有 80%数据是错的，但我们仍然朝这个方向去努力。

我对阿里巴巴人工智能的进展感到高兴，他们能更好理解人类本质，但我们也需要对自己有更多自信。今天很多AI 的解决方案还没有诞生，但年轻人会有更多解决方案。

我不觉得 AI 是一个威胁，我是个乐观派，我不认为 AI 是恐怖的，人类很聪明。

马斯克：我不是自然的乐观派或者悲观派，未来科技发展速度变化会很快，会超越我们理解他的能力。

马云：听说你要搬去火星？我对地球更感兴趣，为什么你对火星好奇？

马斯克：我们要在移居火星上采取行动，需要不停对未来有更好地了解，如果有天我们被威胁，只能搬去另一个星球生活，这是地球第一次有可能离开地球去生活。

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外星人在哪里，相信我，我真没找到，有外星人我一定知道，

马云：把 100 万人送到火星很好，但我更关心几十亿地球人的发展，我不是火星的粉丝，去火星就回不来了。

马斯克：别这么做。

马云：我也不想爬喜马拉雅山，除非有电梯的话我可以去看看。每个人在地球只有100 年生命，不能解决未来所有问题，但要对未来负责，通过AI 人类更好理解自己，就能更好提升世界。

我对 AI 的兴趣，是 AI 更好理解自己，理解人类本质。你要在地球内部往下挖，这个很好，每次听到你对外星很感兴趣，对你很尊重，但我们也要在地球提升工作。

马斯克：我是支持地球的，但我希望让我们的认知扩大规模，实现多星球生活。我不会说医疗投入多少，买口红要多少钱。但肯定要投入更多资源去研究地球的发展，用1%资源针对未来的投资，比如用特斯来解决可持续发展，用电池 太阳能。

我来到上海很高兴，特斯来中国团队很棒，取得了巨大进步，全世界看到在中国有多好的进展，我向大家致敬，你们太棒了，没有想到向中国团队这么快的发展，中国就是未来，中国创业火箭企业很好，进入轨道很难，但中国公司很多都做到了

马云：再选一个话题吧，AI 将为我们创造什么新工作？

在有了电之后，可以更好地享受乐趣，我的生命中去过 300 个城市，我的爸爸去过三十个，我的爷爷去过3 个。而我的孙辈可以坐着特斯拉去，今后我们需要的工作就是要大家享受开心和快乐，我不会去担心工作，第二，我们不需要很多工作，第三，生命的意义也会产生变化。

在农业时代，平均生命 35 岁，工业是 70 岁，AI可以让我们活到 100 岁，现在人民生活越来越好，人们不生孩子了，如果一个人爷爷的爷爷还在，就不想生孩子了，很多工作没人做，需要 AI 照顾老年人，我们要做好每个人能活 120 岁的时代。

马云：让我们再讨论一下教育，对于想要从事 AI 职业的年轻人，有什么建议？

很多给孩子的教育方式是给工业时代设计的。机器比人们更聪明，人怎么做的更好，怎么能更智慧？我们应该改变教育的方式。

过去专注的都是记忆，计算机可以更好，算的更快，想要跑的更快，人类要有信心，更有建设性，怎么让孩子更有建设性？

花更多孩子去培训、去跳舞，这些是创意，人从来不能制造另一个人，人甚至不能制造蚊子。机器有芯片，人类有心，接下来的 10 年 20 年，各个国家应该去改革教育体系，确保孩子能找到工作，能每周工作三天，每次四个小时，如果不改革教育体系，都会看到问题，不用担心，会去改变的。

马斯克：尽可能多学一点，去预测未来，创造未来，也要去评估你学习的东西是不是能预测未来？肯定会出错，但希望能减少错误率。要创造未来，涉及艺术和其他东西，关于未来要犯更少的错。

预测未来这是很难的，第一还是要去尝试，根据预测的错误去调整。

马云：尝试很好，永远有信息去尝试，永远不担心犯错，错误是人类最好的资产，担忧 AI 灾难的时候，关键是相信人类能改善错误的。

中国有每年 1800万新生儿，还不够，最好的资源不是煤炭石油电力，是人类大脑，确保更有建设性，确保机器不会控制人。

人类谈 AI 会被机器控制，我从来不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机器是被人类发明的，根据科学，人们无法创造比我们聪明的动物。

马斯克：我非常不同意，我们可能会创造更聪明的东西，（马云回应：“非常好”），最早的文明原始的，跑来跑去不被别人吃掉，这些是新的东西，聪明了很多很多。并不是最后的革命，像你说的，聪明人的错误是觉得自己错误。

马云：给我一个例子，创造的东西比人更聪明？

马斯克：计算机已经比人更聪明，围棋就是，“深蓝”打败卡斯特罗，“阿尔法狗”打败人类冠军，人类和 AI 已经有了差距类智力追求，未来人类的各个方面会被计算机超过。

马云：计算机更聪明（intelligence），人类会更智慧（smart）。聪明是一种学术、知识，智慧是经验驱动的。

计算机是人类发明的，计算机没发明人。第二，说到下棋，和计算机下棋很愚蠢。像 100 年前人们创造汽车，只有傻子去和汽车赛跑，围棋是人类之间下棋，为什么人类要和计算机下棋，我从来不和计算机下棋，我很高兴看两个计算机下期。

马斯克：人比计算机哪些方面强呢？

马云：计算机只是人创造的工具之一，计算机是聪明的，但人类会创造更多工具。

马斯克：下棋有完全的解决方案，每一个套路都知道的。象棋自由度低一点，但围棋自由度更高，智能数量级不断在上升。你刚才讲的出生率我不担心，大多人觉得人口多，这是一个过时的看法，我们讲 AI 能带来美好未来，世界在未来面对的问题是人口崩溃。

马云：我同意人口的问题是巨大问题，。人口会加速下降。火星也要有人去住。每年中国出生 1800 万人，只占很少一部分。

在我们公司，我们叫阿里巴巴人工智能。对于需要“有秩序、有逻辑”的场景，AI 才能做得更好，没有这几点的就需要人类来做。就好比你爱某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但你恨一个人，就有逻辑了，AI 会比你做得更好，机器就可以迅速学习。

马斯克：AI （爱）意思就是 love。

马云：你说的很对。AI 能带来爱的话，以前你是成功人士，要 EQ/IQ，未来你要存活的话，就需要 AI 。

马云：下一个议题，在 AI 帮助下，人类寿命会有多长？AI 可以帮助环境可持续发展？

马斯克：AI 帮助环境发展不容易，人类可以实现的，需要进行大量行动，中国现在是世界领导者，环境可持续方面，中国是领导者，全世界一半电动车是中国制造的。

我不是骄傲自满的，我觉得人类可以解决可持续发展。寿命就不重要了，可以把生命保存下来，把生物的衰老问题解决，这是DNA 的问题。可人类愿不愿意改变？这是个问题。

马云：我认为 AI 可以实现可持续性，聪明的人知道想要什么， 智慧的人知道不想要什么。人们用 AI 可以了解自己，维护地球的健康性。

我为什么我想要待在地球，虽然去外太空很好，但把资源花在地球上，去处理海洋垃圾，这比去外太空更难，但可以解决我们身边的问题。用 AI 可以了解自己，比如可以了解疾病是怎么造成的。

我觉得技术是为梦想而生的，我希望把这个世界做得更好，让地球人活得更好、更健康，我很喜欢特斯拉的产品，更清洁，很高兴你把工厂设在中国，做更多事情保护地球。同时也应该要相信我们、相信人类、相信年轻人，要采取负责的态度。

（头图由 36 氪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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