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搜索，合久必分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字典序列”（ID：zidianxulie），作者 刘晨，36氪经授权发布。

近期字节跳动的搜索业务引起了行业里的一些讨论，其中多数是把字节跳动和百度的竞争看成一个主要议题，也有一些类似“互联网已死”、“搜索引擎已死”之类的伤春悲秋。各有各的道理。我觉得一家公司决定一个业务方向，本来也不会是基于单一思想或者信号的产物，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有几点思考，记录在此，给大家提供一些新角度。

1 “内容覆盖”

我参与互联网行业比较晚，“内容覆盖”这个概念，我不确定是不是最近几年发明的。但是确实在最近几年的内容领域变得很重要。

假设每个微信公众号都在百家号上同步发布内容，那百度对微信的内容覆盖率就是100%；如果有一半的微信公众号在百家号同步，就是50%，不太严格，大体如此。

目前据公开数据，微信公众号最少有1000万以上，头条号100万以上。而根据CNNIC44，中国的网站数量是518万个，甚至在2018年-2019年间，连续出现了数量下降的情况。

大家都知道，现在我们日常消费的信息绝大多数都不是通过网站了，而是通过微信、微博、头条等各种“号”。我们日常“刷”到的信息和能“搜”到的信息被割裂了。根据这样的趋势，不难知道，百度搜索对“全网信息”的覆盖度是持续下降的趋势。

不得不说，过去几年，百度在信息流+百家号生态上投入大力气是多么正确的决策。这件事不仅是把信息流的战场给开辟了出来，同时也是给了搜索第二口气。如果没有百家号，百度对全网可消费信息的覆盖度恐怕比现在还要低很多。

那么对于头条来说，可以看作是百度问题的反面。既然头条内容生态里的信息量越来越多，占全网有用信息的比例越来越大，那么做搜索的价值也就越来越大。

2“长尾流量”

互联网是“长尾效应”特别突出的一个领域。意味着绝大多数时候，流量会集中在极少数爆款上，也就是我们说的“头部”内容。

而在信息流系统里，由于“关注”关系被削弱，信息分发会更倾向于向头部集中。这就导致一个问题，如果不能在推荐信息流之外构建一个额外的合适的消费场景，那么这部分价值可观的流量就无法被挖掘出来。

这个问题的重要性是随头条的内容生态存在时间而越变越大的。举例说，为了写这样一篇文章，我可能会需要搜索头条在过去几年里在搜索上做过些什么，或者搜索过去10年间中国网站数量的变化趋势。这些信息目前通过百度获取还是要比通过头条获取高效。

类似这样的搜索冷门小众内容的需求在一个刚刚起步的内容生态上是无法被满足的，只有随着时间，系统内积累了足够多的信息，“长尾”的面积才会变得足够大和可观。

头条的内容生态做到第5个年头了，形势逼人，通过强化搜索场景，放大长尾面积势在必行。

3

最后当然还有商业价值上的考量。

消费推荐内容和主动搜索内容这两个场景，商业上的价值完全不一样。举例说，用户在信息流里点击了一篇“癌症”相关的文章，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内容消费现象，大多数时候背后没有更深层的意义。但是考虑下如果用户主动搜索“癌症”相关的内容，这意味着什么？

推荐场景，只是简单地实现用户和信息的连接，很多时候都没有下一步；而在搜索场景下，用户通过连接信息，更可能驱动下一步的真实行为。从而提供了更大更深入的商业空间。百度那台高效的变现机器，正是建立在这个逻辑关系上。

从横向说，信息流本身可承载的广告内容是存在一个上限的，就好像我们看电视剧的时候，能忍受的广告插播次数和插播时长始终是有一个上限的。除非万不得已，消耗用户黏性来提升广告容量都是得不偿失的。

几年的经营下来，头条信息流里的商业化空间肯定是一个不断逼近上限的过程。那么就要求头条能透过其他消费场景来突破这个天花板，找到新战场。参考百度的商业模式，是最适合头条的策略之一。

无论从横向空间上，还是纵向的深度上，搜索这个场景的拓宽，能够给头条在商业价值上提供额外的增量。

4

其实前几年微信对APP内的搜索进行升级的时候，也激起过一些讨论。其实一定规模（并且存在一定时间）以上的APP，发展自己独立的搜索早已是趋势所向。

远一点说，现在你想在网上买东西，会通过百度来搜索商品吗？当然不会，在淘宝就用淘宝搜，在京东就用京东搜嘛，这样才是最全最准最方便的。

互联网从一个统一的信息系统分裂成多个割据的“围墙花园”（Walled Garden），这件事在舆论界的讨论已经持续了好多年头了。

是好是坏？各方都有自己的一套说法。但是从商业机构的角度看，没有选择，只有顺应趋势。目前看来，信息和搜索“合久必分”的趋势还会继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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