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娃哈哈的接班路：让年轻人去折腾

12月3日，旺旺集团发布半年度财报，创下了上市以来最好成绩；12月9日，娃哈哈宣布宗庆后之女宗馥莉出任公司副董事长兼总经理。旺旺、娃哈哈同样都有一个强势的创一代，而创一代们也早早为“交班”铺下了路。

现任旺旺乳饮事业群兼首席运营官的蔡旺家是蔡衍明的二公子，生于1985年的他，2004年便加入了旺旺集团，而那一年，从美国留学归来的宗馥莉也加入了娃哈哈。蔡家有个不成文规定，孩子基本上念过高中后便到公司从基层干起。这也让明明比宗馥莉小一些的蔡旺家与宗馥莉同年进入了自己家的企业。

从他们各自进入企业开始，一道题便摆在了明面上：接过上一代人的事业，让企业走向更远的地方。也许，培养孩子的方式各不相同，但从结果来说，却没跑开各自责任。

蔡旺家被“低调”

说得严谨些，蔡旺家不是创二代，应该是创三代。虽然蔡衍明早年是把家族产业败光了，但能败光上亿家产的“败家子”也得是有“家底”可以败。

蔡衍明与宗庆后一样，都是超强的业务掌控者。大家都说，宗老板连集团买个“扫帚”都会过问，而蔡衍明也不惶多让。毕竟，当年“败家”的惨痛经历也一直提醒他事事要亲为。比如，旺旺那“土味十足”的广告，从选角儿到创意都是他的“点子”。

与宗馥莉经常出现在镜头前不同的是，蔡旺家相当低调，直到2020年一则报道——旺旺医家是唯一一家私营（台企）医院被派去支援抗疫工作，消费者才感慨万千道：原来我们一直吃的旺旺雪饼家还有医院。随后，蔡旺家在微博上说了句：开医院不是为了挣钱。

正是这句话，让这个低调的首席运营官一夜暴火。而后，热心网友发现，蔡旺家的微博——“土味十足”，不愧是陪我们长大的、这么多年“不忘初心”。

如果蔡旺家继续“土”下去，绝对可以像老乡鸡的老板束从轩一般，成为新一代的“土霸总裁”（又土，又霸道）。

接班的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那里的血雨腥风，可以拍出一部又一部宫斗戏。而蔡衍明也早早为蔡旺家安排了A、B两个老臣来辅助彼时的蔡旺家。可蔡旺家却对这两个所谓“太傅”的人不满意，从而矛盾重重；除此之外，还有跟着蔡衍明打天下的老臣，也在各种行事过程中对蔡旺家行程掣肘。

作者2013年左右曾在旺旺就职，直属领导的直属领导就归蔡旺家所管。当时，我所在的部门是冰品事业部。其实，那个时候蔡旺家已被任命为乳饮事业群负责人了，但那个时候，他管的部门与他的职位还是不太符合的。于是，总被同事们调侃说蔡旺家又被“发配”了。

就是因为各种老臣在蔡衍明耳边投诉他。说他行事过于大胆，没有章法，没有管理好市场，让这些老臣寒心之类……也是其权力被收缩的那一年，旺仔牛奶过百亿，旺旺乡镇事业部销售过百亿。

凡此种种，直到2017年左右，蔡旺家的地位算是更稳固一些了。曾经被蔡衍明任命来辅助他的A被卫龙公司挖去，出任营销总经理，并打造了卫龙之后能高速发展的基础。2018年，B去了一家化肥公司，也开启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此后，旺旺推出一系列的“土味”促销，变大的雪饼，长大的李子明老师等等，又掀起一轮情怀风。这让蔡衍明在2019年重回台湾省首富的宝座；也才有了文章开篇时所描述的出色成绩。要知道，2021年整个休闲食品行业的销量多是下滑的，旺旺也不例外，增长基本都在乳饮事业群。

蔡旺家这千锤百炼下，成为了一个可以信赖的接班人。这样的接班人故事，或许对娃哈哈也是一个刺激。

“放大”的宗馥莉

宗馥莉可就大不同了，可以说是在“放大镜”下成长，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引来无数媒体的侧目。在这些报道中，我们可以看到宗大小姐这一路走来的肆意生长。从刚从美国归来，被报道为与宗庆后的“父女不和”再到宗庆后偶尔表态“不一定宗馥莉来接班”。

可事实是，宗庆后似乎有意让宗馥莉“暴露”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是想让宗大小姐在各种“亏”中慢慢成长。所以，我们看到了一个在大小“失败”履历中走到今天的宗馥莉。

比如，当年娃哈哈的娃欧商场。人们说是因为宗馥莉在美国学的是服装设计，对国外的潮流有着较强的敏感度，所以想在中国打造新潮的服装设计，尤其是以童装为主，毕竟娃哈哈这个品牌就是比较“儿童”化的。结果，娃欧商场没多久便关了门，客户说是选址有问题、装修太土等，吸引不来消费者。

其实，这件事是否真的归于宗馥莉的喜好，还是娃哈哈的多元化的经营？毕竟，娃哈哈也推过爱迪生奶粉和白酒项目，这些你总不能都是宗馥莉想做的吧，但结果基本一样，都没大成功。可如今，我们却能在娃哈哈搭建的快销网上看到童装产品的出售。

2017年，宗馥莉欲收购中国糖果，彼时被看成为娃哈哈要借中国糖果的壳在香港上市。然而，没过多久，宗馥莉”被老千股骗了”，收购中国糖果失败、道歉。

而那个曾被授予娃哈哈荣誉员工的王力宏，更为波折。

2018年，宗馥莉出任品牌公关部部长，在感觉娃哈哈的公关形象并没扭转后，王力宏这个“员工”也光荣下岗，被另一个小生许光汉取代，宗馥莉在某档节目中直言换王力宏“他太老了”，又引发一波舆论危机。

这些年，大家说宗馥莉“自恋”，才会把自己的英文名作为品牌；说她“自大”，才会那么直接把一个带给娃哈哈巨大流量的代言人换掉，并且“评价的那么难听”。

无数“冷嘲热讽”中，宗馥莉依然出现在她该出现的位置、场合，并没有因为大家的评价而影响“接班”进度。这背后或是宗庆后的“另类”培养手段，在批评中、责难中成长。何况，娃哈哈某个产品也曾深受“负面”新闻影响。营养快线也在各种流言“攻击”下，销量一路下滑。

这背后有“敌人”的狡猾，也有娃哈哈对“负面公关”经验的缺失。宗馥莉这一路走来，都是在“负面”中成长的，这样的经历，对娃哈哈的未来是有帮助的。“打不死你的，终将使你伟大”，在流言中成长的宗馥莉会知道，外面的“刀子”和内部的“暗枪”都不会影响她带领娃哈哈走向未来的决心。

放手让年轻人折腾，或许会让娃哈哈走出不同的路。毕竟，娃哈哈如今依然是中国饮料的最大销量贡献者之一。

好用才是王道

其实，蔡旺家也好，宗馥莉也罢，他们上任后都有一个不是很好的“习惯”——把老将逼走，换一批年轻人上来。

他们认为，老人没有创新能力、没有冲劲，不如年轻人的执行力强，不如年轻人有想法。其实，什么是老，什么是新，以2004年他们刚刚到旺旺和娃哈哈那年，跟着他们进入公司的人，成为他们心腹的人，如今看来也都老了。

对于旺旺和娃哈哈这样几十年的企业，确实会有越来越多的“老将”出现。作为负责人，把老将清理掉，给新人机会，以保证企业的新鲜血液，让企业有朝气，思路正确。但还是希望两位接班人，能好好考虑、给“老将”一个公平的机会。

他们真的“老”了吗？

我们看整个快消这几年，一直推年轻人、推新营销、推新品，而后市场上的结果是什么样的？经销商现在最怕的就是快消企业推新品，什么可口可乐、旺旺、娃哈哈的新品，对于经销商就是“保护费”，为了拿到老品的代理权，不得不进新品，新品出个几个月，就是打折促销。

企业给年轻人的机会是多了，但企业的发展真上来了吗？你连市场的基本动作都没有，就靠着嘴里的“新”，就真的新了吗？不了解市场，不知道基础的抢终端，扩排面，这些看着没用的“傻”把式才是带给企业销量增长的真功夫。

宗馥莉说喜欢农夫山泉的创新。其实，农夫山泉的成功并不全在创新，而在不断试错和不断试错之后继续试错。比如，打奶茶、东方树叶、汽泡水，都是在试错中前进，但基本排面还在于水。

我们看今年康师傅、统一、可口可乐们销量的增长，不是说出了一个多么惊艳的新品，相反，却是在一些老品开出了新花。他们今年的增长，是将更多精力放在了开经销商、抢排面这些动作中。

讲一个“番外”的故事，A君去到卫龙后，老板也曾觉得自己被A君架空，所以一直想成立一个二部，要求就是不要“台企”的人。然而，如今卫龙操盘手是从统一出来的。为什么？无它，好用啊。

所以，无论“新人”、“老人”，好用才是王道。不要非“新人”不可，也不必非“老人”不行。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快消”（ID：fbc180），作者：岁月，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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