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服务大厂高管大变阵:技术派让位销售派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文 | 奇偶派
近两年来,国内主流云服务大厂阿里云、华为云、腾讯云和百度云几乎都经历了一轮甚至多轮的组织架构与高管变动。
高管与组织架构的变动,通常来说代表着公司对既有战略方向、业务执行与业绩表现的不满,需要通过组织力、管理力与战略力的调整,来实现重新的组合与变革。
近一年来相继更换高管背后,是国内云服务行业增速持续下滑,行业从原来的跑马圈地,低价竞争市场份额已经进入现如今的考验服务能力,产品诉求的新阶段。我们统合梳理和分析了国内云服务厂商高管与组织架构的变动,以及全球云服务行业发展状况与趋势。
四大厂商集体变阵
奇偶派制图
国内这一批高管人事调整潮中,最早开始调整的是华为云。
早在2021年,华为云就组织架构和人事调整频发:先是当年1月份余承东先兼任华为云与计算BG总裁;紧接着在4月,华为任命徐直军为华为云董事长,余承东为华为云CEO,而就在一周前,华为才刚撤销云与计算BG( Cloud&AI BG),原BG里的云业务单元成立单独的一级部门Cloud BU,任命原消费者业务云服务总裁张平安为Cloud BU总裁。
到了2021年5月,华为又进行了多项人事调整,余承东被任命为智能汽车解决方案BU CEO,兼任消费者BG CEO。同时,免去余承东华为云CEO职位,张平安被任命为华为云CEO。由于张平安此前为华为消费者业务云服务总裁,这也被外界认为是华为有意推动消费云与华为云业务的整合所做出的决议。而在8月,华为任命消费者业务CMO朱勇刚兼任华为消费者业务云服务副总裁。
新任华为云董事长的徐直军,博士毕业于南京理工大学。他于1993年加入华为,历任公司无线产品线总裁、战略与Marketing 总裁、产品与解决方案总裁、产品投资评审委员会主任、公司轮值CEO、战略与发展委员会主任等。现任华为董事会成员、副董事长、轮值董事长等职务。
新任CEO余承东本科毕业于西北工业大学自动控制系,研究生毕业于清华大学,于1993年加入华为,历任3G产品总监、无线产品行销副总裁、无线产品线总裁、欧洲片区总裁、战略与Marketing体系总裁等,2018年当选为华为投资控股有限公司常务董事、董事会成员。
新任消费者业务云服务副总裁朱勇刚是华为老人,为人比较低调。2018年被任命为华为消费者业务CMO,此前负责马来西亚终端业务。更早时一直负责华为集团国内品牌工作,可以说是一位非常了解华为文化和整体业务的人。
从这一批新上任的高管履历中我们可以看出,华为云新上任的高管们同样也是以营销和管理为主要业务导向的。
Gartner报告指出,在过去的两年里,华为对其IaaS生态系统进行了大量投资,通过增强的开放硬件、开源软件和合作伙伴支持战略,尤其以手机为核心的消费者板块发展承压后,华为在云服务市场位居全球第五、中国第二。
IDC的数据显示,2020最后一季,华为云在中国公有云IaaS市场的份额已上升至11%,与腾讯云并列第二位;在2021上半年,华为云的市场份额达到11.2%,正式超越腾讯云的11.1%。
而2021下半年,金融云基础设施市场规模达到27.8亿美元,其中,公有云和私有云基础设施市场增速分别达到45.6%和34.8%,在该市场华为金融云位列第一。阿里巴巴、新华三、浪潮、腾讯依次位列二到四位,前五合计市场份额达71.7%。此外,在平台解决方案市场,华为位居阿里、腾讯之后,名列第三。
紧随华为云后,腾讯云也开始了高管人事调整。
在2021年5月17日,腾讯的云与智慧产业事业群宣布新一轮架构升级,腾讯公司高级执行副总裁汤道生担任CEO,腾讯公司副总裁、腾讯云总裁邱跃鹏将在原有职责之上出任COO,除腾讯云业务外,负责事业群的销售、质量、运营等平台建设和管理工作。SAP前全球高级副总裁、中国区总经理李强加入腾讯云与智慧产业事业群,任腾讯公司副总裁、腾讯智慧工业和服务业总裁。
新任CEO汤道生在加入腾讯之前,曾在Oracle软件公司负责数据库研发和测试工作;还曾在Sendmail软件公司,管理研发团队开发大型邮件系统,反垃圾邮件过滤系统等。他于2005年回国发展,加入腾讯公司,曾担任系统架构师,系统架构的设计和运营;社交网络事业群总裁,全面负责QQ通信、社交网络平台、增值服务、开放平台的发展策略。自2018年起带领云与智慧产业事业群,推进公司在云与产业互联网的战略规划与发展,同时联合分管广告营销服务。
新任COO邱跃鹏过去的职责范围大多归属于"云"业务,但事实上,整个 CSIG 在云业务以外,还开辟了诸如出行、医疗等多个事业线,此次邱跃鹏升至事业群 COO,意味着其在腾讯云业务外,还要负责事业群的销售、质量、运营等平台建设和管理工作。
新任总裁李强有20多年的IT从业经验,曾担任SAP前全球高级副总裁、中国区总经理,2020 年 11 月,曾加入 360 集团担任360政企安全集团CEO,全面负责政企安全集团的经营管理。2021年5月加入腾讯。
从他们的履历可以看出,腾讯云新上任的CEO是技术路线出身,而COO和副总裁的主要工作内容均是以销售、营销和经营管理为主。
此时的腾讯根据IDC2020年四季度发布的报告显示:在当时的季度中,中国IaaS市场规模为34.9亿美元,腾讯与华为共同位列第二,各自占据11%的份额。
阿里云则是在2022年才开始进行的高管人事调整。
2022年3 月,前华为 EBG 中国区总裁蔡英华空降阿里云,成为阿里 M7 级(资深副总裁)高管。2022年4月,阿里云宣布调整组织架构,阿里巴巴副总裁、阿里云智能事业群中国区副总裁黄海清将接替阿里巴巴集团副总裁、阿里云中国区总裁任庚的工作。阿里云智能总裁张建锋在内部信中称,将包括制造、金融、零售、教育和医疗等细分为18个行业,其次成立了16个区域,负责区域的本地化运营。当时有相关人士解读到,“阿里云通过18个行业、16个区域来服务政企客户。”而政企客户正是华为云的主场。
新上任资深副总裁的蔡英华最大的标签是当过华为企业业务中国区总裁。他是兰州大学1996级计算机软件专业的毕业生。2021年4月,蔡英华从华为去了立邦中国区出任建筑涂料事业群总裁,向立邦中国区总裁钟中林汇报。
新任集团副总裁的黄海清曾于2016年加入腾讯云,负责云计算业务拓展工作,曾在Dell、Compaq、IBM、Oracle等公司负责销售和管理工作,在Oracle工作14年,曾任甲骨文上海分公司总经理。2018年,黄海清离开腾讯云出任德拓信息CEO。2021年,黄海清加入阿里云。
而卸任的任庚出生于1983年,本科时学的是计算机与技术专业,2005年毕业于成都电子科技大学。他加入阿里后,本将和蔡英华共同落实阿里云最新的“区域与行业战略”,不过一个月后,传出的却是任庚离职的消息。
可以看到,阿里云的高管变动同样也是让销售管理为主的高管上位,让技术路线的高管让路。
自2021财年第三季度首次实现盈利后,到2022财年第三季度,阿里云业务已经连续五个季度盈利,云业务实现稳定增长。从营收上来看,其仍然以724亿元位居国内市场第一名。但是,根据2022财年三季度(即2021年四季度)业绩报告显示,阿里云在2022财年三季度收入增速降至20%,这也是阿里云公布业绩数据以来的最低增速。
百度智能云则是最后一个进行高管调整的云服务大厂。
2022年5月,百度集团执行副总裁沈抖担任智能云事业群组(ACG)负责人;何俊杰晋升为集团资深副总裁,并轮岗担任百度移动生态事业群组(MEG)负责人;王海峰继续担任集团执行副总裁兼CTO,不再兼任ACG负责人。
李彦宏在内部信中表示希望王海峰继续提供技术支撑并对重大技术方向和趋势做出及时的判断和布局;沈抖加快落实云智一体战略,实现规模和健康度的量变到质变;何俊杰带领MEG团队提升运营效率,适应环境变化和行业趋势,为百度构建繁荣、强大的移动生态。
王海峰博士是自然语言处理领域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国际学术组织ACL五十多年历史上首位华人主席,任深度学习技术及应用国家工程研究中心主任,兼任中国电子学会、中国中文信息学会、中国工程师联合体副理事长等职务,已发表学术论文200余篇,获得已授权专利170余项。
百度智能云的新负责人沈抖于2012年加入百度。在加入百度前,他曾就职于微软总部,负责搜索行为、语义广告相关的研发管理工作。后在美国创办Buzzlabs公司,2011年被CityGridMedia公司收购。他曾先后在国际学术会议和期刊上发表40多篇论文,拥有10多项关于互联网搜索、计算广告的专利技术,是现任KDDC-ACM数据挖掘中国分会副主席。
新任的集团资深副总裁何俊杰本科毕业于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具有丰富的投资并购管理经验,曾历任中国国际金融股份有限公司投资银行部经理、美国华平投资集团投资董事、朗润投资管理合伙人和拾玉资本管理合伙人等职务。2019年加盟百度任副总裁,负责集团投资并购部、战略投资管理部。除负责多个重要投资并购项目以外,何俊杰在预算、销管、直播等与MEG有关的岗位兼岗负责。带领投资团队完成了大量合并、分拆及独立融资、投资、控股布局。
可以看出,百度智能云新上任的副总裁/负责人有管理出身的,也有技术路线的高管。
在百度云新的高管上任之后,公司整体的工作氛围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但工作方向出现了一定的转变。以前的百度智能云更多布局宽泛的“千行百业”,有些广撒网的意味,而现在则更聚焦自身比较擅长,变现能力更强的大赛道与行业,提供服务。
据悉,沈抖治下的百度智能云有明确的商业化目标,要在几年之内完成智能云业务的正向现金流,不再是大水漫灌式的投入,而要实现盈利。
而这一点或许已成为了行业的共识,国内各大云服务厂商都在强调云业务的正向现金流和盈利,增强自身的造血能力而不是始终依赖其余业务来进行输血。
2022年第一季度百度总营收为284亿元,与上年同期相比增长1%。其中的非广告业务收入为57亿元,同比增长35%,占比逐渐提高。而非广告收入中百度智能云业务营收同比大增45%。
国内海外云服务商相向而行
从市场份额、营收增速、利润规模来看,中国云厂商和海外云厂商间的差距拉大了。究其原因,根本在于云服务产业的整体成熟度还有较大差距,国内云服务与数字化市场的发展阶段尚处于中前期,市场规模和产业成熟度仍有待进一步提升。
中国云巨头在云市场复制了中国消费互联网高速增长的前半段,但To B(企业)、To G(政府)市场和消费互联网市场的逻辑完全不同,面对这个全新的大市场,中国云巨头略显稚嫩,在宏观经济、监管环境发生变化时,这个短板被放大了。
根据2020年到2021年的财报指标,我们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在高营收的同时,微软利润率从37%逐渐增长到44%左右,亚马逊的利润率也在30%附近,谷歌云由于尚处于投入期,营业利润率为-16.5%,但亏损同比也收窄了45%。
而国内唯一实现盈利的云服务大厂阿里云的营业利润率则仅从-1.5%逐渐提升到1.3%。
国内云厂商的毛利率通常只有30%,营业利润率低于5%。相比之下,亚马逊AWS、微软云的毛利率高达60%-70%,营业利润率高达30%-40%,在盈利率上已经出现了非常大的差距。
市场份额方面,云市场最关键的指标型市场是公有云IaaS市场,IaaS市场,是类似水电网络般的基础设施。在这个市场,2021年,中国云厂商份额一直较小,海外云服务大厂的市场份额则进一步扩大。国际数据机构Statista最新报告显示,亚马逊AWS继续以32%的市场份额领跑全球市场,微软Azure以21%位居第二,市场份额为21%。谷歌云2021年取代阿里云成为全球第三大云厂商,份额为8%。阿里云目前份额不足6%。
云厂商市场份额,制图:未来智库
IaaS是基础资源,PaaS和SaaS是承载应用的服务,代表云的使用深度和成熟度。Gartner数据显示,在全球市场“IaaS+PaaS+SaaS”总体市场中,IaaS占比为27.9%,PaaS+SaaS占82.1%。但中国市场则完全相反,IaaS占70.1%,PaaS+SaaS只占20.9%。国内SaaS企业普遍诞生于2014年前后,至今仍未有一家营收超过100亿元。相比之下,美国市场的Salesforce营收早已超过250亿美元,一批平台、垂直SaaS企业构建起了成熟的SaaS生态。
云计算行业存在一条清晰的产业发展逻辑:
第一步在IaaS层扩张。云厂商像贩卖水电一样出售算力、存储资源,做大规模摊薄云成本,中国云厂商IaaS层毛利率约为30%左右,亚马逊AWS和微软云约为60%左右;
第二步在PaaS层出售自营数据库、数据智能产品,并依靠PaaS、SaaS伙伴激发应用生态。PaaS曾自营数据库、数据智能产品,毛利率约为60%-80%,是高附加值的部分;
第三步在政企行业市场拿下订单,通常需要立项招投标,后续扩容还有多期项目。由于注重政策合规、数据安全,通常偏好混合云、专属云、私有云服务,这类订单通常高达数千万元至数亿元。云厂商需要采取“集成模式”,联合生态伙伴整合内外部的PaaS、SaaS服务,构建包括前期咨询规划、中期落地实施、后期运营运维的合作生态。
微软这三步都走的很顺利,产品、业务、战略布局几乎没短板,是所有云厂商中最完整的,它的策略得到了资本市场认可。亚马逊AWS在PaaS层有数据库和数据智能产品。这些服务高度标准化,毛利润约为80%。谷歌云PaaS层有谷歌云平台,SaaS层有协同办公平台,两项产品收入增速超过IaaS层服务。
而国内的SaaS层和PaaS层市场还在萌芽期,云厂商普遍处于亏损的投入阶段。在2022年3月,阿里云才开始明确PaaS化战略。
且发展逻辑的第三步中,国内的政企市场也与海外存在很大的不同,中国云厂商步入政企市场后,时常要承担总集成商的角色来分解项目、分包订单,将咨询、硬件、实施、服务交给合作伙伴共同完成。这一方面是政企客户希望项目有大企业兜底,互联网公司被信任;另一方面,做总集成商也是了解To B、To G市场规则,扩大伙伴生态,积累行业经验以及树立行业口碑的有效方式。
但互联网背景的云大厂提出的技术解决方案有时太过超前,对现实情况缺乏了解。在一批城市信息化建设的传统企业面前,云厂商的一些天马行空的方案显得没有可行性。以智慧城市的数据治理为例,早在2019年,互联网云厂商就希望打通城市各委办局的数据,但各委办局之间存在的部门墙壁垒很难打破,直至2021年,“数据可用不可见”等原则才真正确立。
除此之外,监管因素也进一步加高了门槛。2020年底开始,国内监管机构为规范互联网经济采取了多项措施。监管层期望以稳健的平台治理为基础,促进平台经济健康可持续发展。蚂蚁、腾讯、滴滴等公司的监管措施落地后,政府、大型国有企业对互联网云厂商态度摇摆。
在这样的背景下,一批国资背景的竞争者也开始崭露头角。如浪潮云、曙光云、新华三、中国电子云等等企业正在蚕食基础设施市场与中国政务云市场。
今年2月,国家发展改革委、工业和信息化部等部门联合发文,同意在京津冀、长三角、粤港澳大湾区以及六个西部省份启动建设国家算力枢纽节点,并规划了十个国家数据中心集群。一批“国家队”背景的企业此前已经在上述区域大规模建设数据中心,成为算力主要提供者。云计算作为承载、加工数据的基础设施,也在成为国家战略的一环。按照云网融合、算网融合的设想,未来算力、存储、网络,如同电力一样,被统一调度输送。
“国家队”选手因政策承担起建设、运营算力基础设施的责任,与之相对应的是更大规模的数据中心等基础设施建设投入,以及更廉价的服务。高昂投入和廉价服务并不是需要达成盈利目标的云厂商可以做到的。
在这样不同的产业基础下,会产生明显不同的市场需求。一位PingCap资深专业人士表示,中国企业需要理解全球市场,而非在本土市场陷入内卷竞争,国内市场存在的部分伪需求容易把云厂商带入误区,过去两年,云厂商用传统IT的思路做了太多集成项目,和海外云厂商的技术差距在不断拉大。
而根据行业内部人士的透露,“云服务企业的组织架构调整和高管轮换基本都处于一种循环之中,前期让技术路线的高管领路,开拓出自身基础设施级别的产品,然后换上销售向的高管减少亏损实现盈利,在这一阶段同时铺开市场尽量提升自身的市场规模占有率,接着再次换上技术路线的高管来打造自身的产品特色以形成技术代差来制造护城河”。
根据这一循环来分析,国内的云服务厂商们确实正处于第一到第二阶段的转型之间,仍在努力完成盈利的阶段,毕竟目前只有阿里云勉强做到了1.3%的略微盈利。
强者恒强下的国内空间有限
在过去几年中,全球云服务市场保持稳定增长态势。即使是疫情严重的2020年,全球经济出现大幅萎缩,以IaaS、PaaS和SaaS为代表的全球云服务市场也只是增速放缓至13.1%,全球市场规模仍增长至2083亿美元。
而根据市场调研机构Canalys最新数据统计,2022年第一季度,全球云基础设施服务支出同比增长了34%,达到559亿美元。云服务总体支出较上一季度增加了20亿美元,较2021年第一季度增加了140亿美元。三大云服务厂商AWS、Microsoft和Google受益于云计算采用率的增加和使用规模的扩张,其总支出占全球用户支出的62%,同比增长了42%。
随着全球供应链短缺、网络安全威胁和地缘政治不稳定等问题愈演愈烈,云业务转型已成为各个企业的当务之急。
目前,不同规模的企业及垂类市场都在向云服务转型,以灵活应对这些挑战。特别是中小企业,它们为了支持工作负载迁移、数据存储服务和云原生应用的开发,开始加大对云基础设施服务的投资。
与此同时,基础设施硬件短缺及成本逐步上涨的威胁刺激了许多大型企业对长期、大体量云服务合同的关注。企业将其视为一种投资,以确保能长期享受头部云厂商提供的前期折扣。所有主流云服务提供商的积压订单均因此大幅增加,目前全球订单总额已达数千亿美元。这也让云厂商逐渐成为一个重要的第三方软件销售渠道,因为企业客户在履行承诺时如无法通过基础设施服务达到预期消费金额,可以选择在云厂商的应用平台上消费第三方软件来实现。
云服务市场一直以来都是马太效应明显,全球公有云市场主要被五大厂商控制,呈现出强者愈强的格局。
根据权威调研机构Gartner最新的数据显示,2021年全球基础设施即服务(IaaS)市场同比增长41.4%,达到909亿美元。亚马逊继续保持了第一的位置,其次是微软、阿里、谷歌和华为,五大云厂商累计占据全球81.2%的市场份额。
这其中在海外各大云服务提供商中,亚马逊网络服务(AWS)斩获云服务提供商冠军,2022年第一季度营收184.41亿美元,同比增长37%,最近12个月收入671亿美元,这样的营收规模,对于其它云厂商来说是望尘莫及,且按照当前增速推算,将在2023年突破千亿美元大关。AWS赢得了几家关键客户,主要有T-Systems、Verizon和Telefónica等电信公司。AWS还加强了与TechMahindra公司的合作,为其搭建了自动化平台,帮助这类电信公司提高了5G网络的采用率。
处于第二位的是MicrosoftAzure,2022Q3财报中显示云服务营收190.51亿美元,同比增长46%,市场占比21%。这一增长得益于大体量、长期云服务合同的激增。与去年第一季度相比,MicrosoftAzure超过1亿美元的订单数量翻倍。Microsoft于4月公布了一个全新的云服务合作伙伴计划以促进Azure业务,该计划将于10月正式启动。
第三名则是GoogleCloud,根据公布的第一季度财报,云服务营收为58.21亿美元,增长了44%。旗下产品GoogleCloudPlatform(GCP)对数字主权、数据分析、人工智能和网络安全等领域的长期关注,形成了它关键的差异化优势。Google还计划在今年下半年完成对Mandiant的收购计划来推动云网络安全的实践。但同时,GoogleCloud第一季度亏损高至9.31亿美元,GoogleCloud一直在积极配合渠道合作伙伴,寻求扩大客户范围、经营规模和提高销售效率的机会,从而减少其云业务的运营亏损。
根据Gartner发布的2020年全球云计算市场数据,同时期中国市场增速超过60%,是全球规模最大、增速最快的市场之一,这似乎与“零和”趋势相反。
但倘若从出海的角度来看,过去几年,由于中美贸易战等因素,阿里云、华为云等中国云厂商早已暂停在美国的扩张。尽管国内云厂商一直在拓展海外业务上做尝试,但客场作战下,国内云计算厂商在国际化拓展均面临重重阻碍。
根据Gartner发布的只统计了全球市场的2020云基础设施和平台服务魔力象限,阿里云只处在“利基市场”的象限,是指公司发展前景的完备性和执行能力方面都得低分的公司。而在2021年则进入“远见者”象限,是在前瞻性上有所突出的公司。侧面表明国内云计算厂商难以在海外扩大市场份额。
数据来源:Gartner
这也体现出当前世界云计算行业的发展趋势。如果说前几年云计算尤其公有云厂商尚在跑马圈地,甚至不惜打出价格战,而当前行业则更加侧重于产品与技术能力,从基础设施服务转向整体解决方案,浙江大学国际联合商学院数字经济与金融创新研究中心联席主任盘和林认为,“云计算企业也正在从规模竞争转向技术竞争”。
国内的云服务厂商在经历了数年的烧钱扩大规模之后,2021年10月到11月,阿里云智能总裁张建锋以及腾讯云与智慧产业事业群CEO汤道生在接受《财经十一人》采访时都强调,要在政企项目中适度往后退,转“总集成角色”为“被集成者”,只提供自己的应该且可以提供的产品和解决方案。
各家厂商的战略重心从“不计投入做标杆”逐渐转变为“从优势出发,考核利润”。这也无怪乎,各云厂商会纷纷换上销售业务导向的高管,来主政云服务业务了。
写在最后
德勤中国云服务管理合伙人刘俊龙也认为,中国云服务市场虽暂时处于云转型中前期,发展路径与盈利模式都与海外同行有差异,但“云转型”趋势都是一样的,随着国内产业成熟度提升,双方终将“殊途同归”。
结合近两年国内主流云服务厂商纷纷大刀阔斧调整云服务业务的高管和组织架构来看,全球云服务行业正在发生激烈的变化,粗暴的跑马圈地早已过时。不论是美国几大云服务巨头的高管从销售派转向技术派,还是国内几大云服务巨头的高管从技术派转向销售派,都是云服务行业在不同地域范围出现了不同发展阶段下的应时之变。
这种行业高低起伏间的轮回式发展,让云服务巨头们如同大海行舟,时常在惊涛骇浪之中,需要对方向重新调整,人员调换部署。只是,当行业的浪花越来越小,巨头们能踏浪而起的机会也越来越少,最终成为平湖水一潭。
至于这个行业的红利期还有多久,2020年的时候,我和一位行业高管的对谈中,他的判断是,“五到十年绝对见分晓”。
参考资料:
1. 新浪财经,《中美云巨头歧路,中国云未来增长点在哪?》;2. 科技新知,《中国云计算战争:大厂们的零和博弈?》;3. 福布斯中国,《强者愈强:全球公有云IaaS市场被五大厂商瓜分,马太效应明显》;4. 光明网,《国家发改委等部门:规划10个国家数据中心集群》;5. 金融界,《Canalys:2022年第一季度全球云基础设施服务支出559亿美元 同比增34%》。相关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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